刘曜垂下眸,空荡荡的掌心还带着点暖意,他微微合拢手指,微不可见地牵了下唇。
赵得信很意外沈云翘怎会在此处,而且刚才他若是没看错,陛下竟然紧紧抓着沈姑娘的手腕。
陛下没有洁癖,但从上次陛下对沈姑娘的态度可知,陛下好像不喜欢沈姑娘。
但不喜欢一个人,陛下可是不喜欢碰触她的。
心绪翻涌,赵得信见陛下脸色白得像纸,赶紧收回思绪,立刻让王太医上前。
王太医则是一惊,陛下毒发时的疼痛可谓剜心剖肺,尽管忍耐力强,然而每次毒发心情都不太美丽。
可是这次……
王太医揉了揉眼,他似乎从陛下的神态里看见了一丝丝惬意?
刘曜见他杵着当桩子,淡淡扫了他眼。
王太医登时回过神,赶紧取出脉枕置于刘曜手腕给他把脉,同时心里一咯噔,他以为陛下的愉悦来源于这次毒发变轻了,可根据脉相,并非如此。
他抬眸望向陛下的脸,天子微微垂下眸,漆黑眸中拢着笑意,王太医顿生出整背冷汗,他拿出一个太医应该有的专业素养,“微臣要为陛下施针。”
刘曜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房门已被赵得信关上了,沈云翘站在门口的走廊上,心慌意乱地走来走去。
沈云翘心情烦闷地像是灌了铅,她有些后悔刚才太冲动了,刘曜是什么人,他是皇帝老爷,又不是她在漠北遇到大叔大爷,他的脉是她能随便把的吗?他身体状况是她能随便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