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姨娘在分离后重逢,父亲毅然决然将姨娘带回京。但姨娘碍着自己是罪臣之女,怕连累父亲,不让声张。
直到花君逸三岁的时候,父亲终于忍不住向纪氏摊了牌,要接母亲回府。
纪氏在闹了一场之后同意了,但条件是花君逸由她养,以后再和姨娘没有关系。
当时父亲是铁了心,姨娘怕纪氏把事闹大,迁出她的身世,毁了父亲和花家。
而纪氏是多厉害的一人物,她正急需一个儿子来帮她在花家站稳脚跟,姨娘在这个时候偏偏撞上来。
哭闹了一番,再装个贤妻的样子,和姨娘姐姐长妹妹短起来,又晓以嫡庶之别。
姨娘也是出自大家族,后宅的手段也是见过的,知道她并非出自真心,可为了父亲,为了花君逸,她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起花君逸,她都要哭一场,可即便再想,她连碰都不能碰他一下。
而花君逸哪,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却从来没有给姨娘一个好脸,对她这个妹妹更是不屑一顾。
他端的是嫡出,只认自己是纪氏生的,连姨娘死了,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他高傲,自大,可娇娘知道,他骨子里自卑,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庶出,因为如果是庶出,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将会不复存在。
走到近处,娇娘停下脚步,微微屈膝。花君逸目不斜视,径直越过,只听得落雪的声音,静悄悄的。
回到惜嫣阁,门口的小丫鬟就禀报说四姑娘来了,正在屋里坐着。
娇娘听了先是意外,但想一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她惯会做好人,这个时候不来反倒让人觉得做贼心虚。
还是早上的那一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像是连自己房都没回,直接就来这等她。
“五妹妹,你怎么样,伤的如何?”柔娘关切的询问,并从袖中拿出一个灌汤包大小的圆钵,“我去年也被烫了一回,用的就是这个烫伤膏,只涂抹了几次就好了,你拿去用。”
钵体是白底青花瓷面,里面药膏呈透明胶状,有淡淡的清香。娇娘递给水香,道:“劳四姐挂心,回头我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