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那丫鬟就回了话,“回王妃,那面已经歇下了。”
“刚歇下?”
“是。”
孙婆婆看了一眼王妃,又问道:“换了几回热水?”
丫鬟略抬一抬眼,看看王妃的神色,小声回道“四回。”
丫鬟回完,孙婆婆扬手屏退。
尉迟珍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酸涩,呢喃道:“四回,四回,比花媚娘那会儿还多两回。”微微一哂,“花家的女儿倒一个比一个本事。”
继而,神色一凛,恨恨道:“一个花媚娘已经让我自顾不暇,这回又多了个花娇娘,她姐妹联手,哪还有我立足之地?殿下,殿下这是存心怄我!婆婆还让我稍安勿躁,我如何稳得住?”
孙婆婆抿抿嘴角,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王妃如何不能安稳,任凭他花家进来多少姑娘,这瑞王府的王妃只有您一位。”
这话中听,尉迟珍面容稍缓,孙婆婆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况且今日我瞧着,她们姐妹之间也有不少嫌隙哪?”
尉迟珍满目狐疑望着她,听她道:“不然玉姐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怎么偏偏赶到今天。怕是东院那位也对这位新侧妃不满,想给个下马威。”
尉迟珍幸灾乐祸,嗤声笑道:“只是旧爱虽好,也难敌新欢,终究没能留住殿下。”
她与花媚娘斗了好几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只要一想到花媚娘心里不痛快,她心里才痛快。
见王妃被安抚下来,孙婆婆顺着她道:“所以说王妃且放宽着心,由着她们去斗,这斗到底,无论谁输谁赢,您都是瑞王殿下唯一的正妻。”
尉迟珍自得之色溢于表面,夜已经深了,孙婆婆扶着她去宽衣就寝,临睡前,她突然叫住孙婆婆,“婆婆,莫要忘了明日给新侧妃送碗参汤过去,伺候殿下辛苦,要多进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