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入鬓的长眉自给人一种威仪的感觉,微微一挑,“如此说,张大人真乃是个廉政爱民的好地方官了。”
张严忙起身作揖,谦逊道:“王爷谬赞,下官不敢,身为一方太守,这都是下官该做的。”
嬴彻笑而不语,将剩下半杯酒喝尽。
他目光似漫不经心一般在所有官员脸上扫一遍,暗暗道:“如今看来,整个崇阳的官员都近乎是以张严马首是瞻,上下沆瀣一气,想要暗查怕是并不容易。”
他弯曲手指随意的敲了两下杯壁,突然,动作一停。
给老爷子匿名的那封血书是夹在崇阳上奏的奏折夹层中,要不是李公公在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将奏折划到地上,血书也不会从夹层中跑出来。
想来那人也是想赌一赌,又或许以往崇阳来的奏折夹层中都有,只是这次歪打正着了。
不过,到底写血书的人到底是谁?他看过这封血书,字体端正大气,语言精简干练,一看就知是一个刚正不阿,骨子里就正气凛然的人写的。
但这群人,他还真没看出来有一个像。
他务必要将这个人找出来,或许他会是这次暗查的关键所在。
“今日在张严家里,所有崇阳的官员都去了吗?”
吃完饭后嬴彻住进了张严安排的房子,是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南北通透,前后都有花园,建造的也很别致,比张严家里好多了。
他沐浴之后,叫来人问话。
侍卫无忌回道:“只有两个地方偏远的县官没来,不过却送来了给王爷的礼物,还有一个,只说是肚子疼,没来。”
烛光跳动的影子映在嬴彻的脸上,柔和了他眉宇间几分厉色,“肚子疼?”
“是,说是这么说。不过属下打听到,这个官员一向和张大人不甚来往,除了季度集会,很少见面。而且,听说张大人对此人很是不满。”
“哦?那人叫什么?”
“谭浩然,清平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