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顺着半开的窗棂向院外看去,庭前海棠催得开出新芽,穿堂摆着两排牡丹,都是品种贵重的,嬴彻知道她喜欢牡丹,四下搜罗寻来,在院里开了半个月,长得极好。
尉迟珍也爱牡丹,每日请安就可以看见她院里摆满了各色各异的牡丹花,但纵是再多,也没这开的好。
“你们几个,站在这没事干,眼里没活啊?去,把那几盆牡丹浇了。”
娇娘微微斜了身子,便看见可意和两个小丫头在争执。
“这浇花的事是可意姑娘你的活,我们都已经做完手头上的事了。”两个小丫头并不服气。
可意趾高气昂,“做完事就不用做了?那要不要给你们俩供起来。”上去就在她们胳膊上一人掐一把,“还敢和我顶嘴,你们俩皮是不是痒了。”
小丫头疼得掉泪,小声嘀咕,“水香姐姐说了,每个人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可意眼睛兀然一瞪,“还敢多嘴!”抬手就要打,吓得两个丫鬟躲到一边,求饶道:“姐姐息怒,我们这就去浇。”拎着花壶就灌水浇花。
可意哼哼两声,理了理衣角,自言自语不忿道:“水香水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升级当主子了哪。”
一转身,正看见水香从清欢屋里出来,脸上立即堆满笑容,迎了上去,一副虚假做派,愣是要装出一副多亲热的样子,唤着水香,“水香姐姐——”
两个小丫鬟背着她吐口水,一个高挑细腰的道:“瞧她那样,真让人恶心,就会和咱们这些小丫头耍横,当着人家水香清欢的面,怎么就不敢这么猖狂。”
另一个道:“她是看人下菜碟,谁不知道咱们侧妃半点都看不上她,要不是她以前是大花侧妃的人,又曾伺候过王爷,咱们侧妃会给她脸吗?”
头一个说话的发出一声轻笑,道:“我记得可心死了那几天,可把她吓得不轻,那段时间她谦卑的很,对谁都不敢大声说话。这几天她就全忘了,又抖擞起来,真是让人看着讨厌。”
“行了,别说了,快点干活吧,不然又听她唠叨。”
初蝉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回头与娇娘道:“主子是让奴婢做什么吗?横竖就这一条命,奴婢也豁出去了。”
娇娘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初蝉说完话好半天,她才像是刚回过神似的,笑一笑,拉初蝉到身边,“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连保全身边人的本事都没有?那我也太无用了。”
初蝉迟迟疑疑,不知她心里如何打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