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有些奇怪,怎么这么长时间,主子反倒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难道是对王爷死心了?
周夫人偶尔过来,也劝娇娘,低个头,哄哄王爷。但娇娘只是笑而不语,丝毫不为所动。
也就是玉姐儿有一天突然跑来问她,什么叫做失宠,娇娘的脸色立马沉下来,并训诫关雎阁所有人不许在小郡主面前嚼舌根,不然就打死了扔出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像一绸锦缎在地上缓缓铺展开来,直到出了三伏天,已经是七月中。
这些日子娇娘从未踏出过关雎阁,仿佛这院子与世隔绝一般,耳边时不时会传来嬴彻去看望了几次王妃消息,又是赫莲娜穿着暴露的衣服在嬴彻面前跳舞。
每每这样,清欢都担心娇娘多想,忍不住开慰几句,但娇娘却从来都是面无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就像是嬴彻这个人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一般。
自嫁过来,她每日事忙,都没有时间好好读书,这次难得有机会,让她能静下心来钻研史书。
史书大多是男人的故事,偶尔有记载一些女人的身影,除了宣太后、吕后、窦太后、武皇这些对历史有着深远意义的女人,其余就是赵飞燕姐妹这些风流轶事了。
但这些记载女人的文字,无不是再强调,女人只有拥有权力才能流芳百世,不然,没几个不是臭名昭著。
娇娘微微叹息,正被为她打扇的渥丹听到,渥丹面带诧异的询问,“主子怎么了?”
往她书上一瞧,正翻在《长门赋》那一篇,她虽读书不多,但跟着娇娘耳濡目染,也知这《长门赋》是司马相如受汉武帝刘彻的第一任皇后陈阿娇百金重托所写,那时陈阿娇已被打入冷宫。
陈阿娇失宠是因为卫子夫,而今娇娘也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宠,历史何其相似。
渥丹直接将书一盖,娇娘疑惑举目凝视,渥丹道:“书看多了伤眼,主子更不该因为前人的故事费神。”
娇娘将书放在一旁,笑了笑,“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