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是个操心的命,事事费心,就是出去走一走,也不忘了提一提这些事。
不过也亏她什么事都操心,不然要是荣昭一个人更不知道要怎么忙,非得给她弄得焦头烂额才行。
荣昭手搭在秋水的手上,走过铺着鹅卵石的甬道,经过茂盛的花丛,正和许氏说着,就听开成一片的花朵后面传来窃窃私语。
“六小姐的心未免也太黑了。”是个小丫鬟带着愤懑的情绪的声音。
孤鹜要上前将人揪出来,荣昭对着她打了个“嘘”声,要听听这些下人们如何说她。
“是啊,以前大夫人治家时也没这样。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上面的嬷嬷管事一层剥一层,到手就剩下一半。虽说只有五两,但也比现在强。这个六小姐,平时就是什么都用最好的,她还缺什么,要克扣咱们这些穷人的钱。”另一个声音也同样气愤,简直就像是咬着牙说的。
“她用黑心得的钱,也不怕烂着手,真希望她用咱们的钱买来的胭脂烂掉她的脸,买来的点心毒哑她的嗓子。”更有人说出话就像是啐了毒的刀,划出雪亮的锋芒。
孤鹜气愤难当,指着几个跟着的奴才,“将那几个舌头上生了疮的小蹄子给我抓出来。”
她喝亮一嗓子将花丛后面的人一惊,吓得花容失色,想跑还来不及就被人给围住。
拉了出来,几个人见到荣昭,面上登时没有血色,忙跪在鹅卵石上,一个巴掌连着一个巴掌的自打,还求着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六小姐恕罪,请六小姐恕罪。”
荣昭淡淡的看了看她们,半晌未说话,等她们的脸肿的老高,嘴角也渗出血,方道:“你们说我克扣了你们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