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总粘着他,像块麦芽糖,甩都甩不掉。她翻墙进男寝,守在篮球场索吻,一见他就扑过来,像个女流氓。
如今位置颠倒,她对他避之不及。
一股躁意浮上心头,许砳上前两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跟前人突然拽着她的手用力一扯,池乐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踉跄,脑门差点撞到他的肩膀。
许砳没有避让,低眸看着她,嘴角扬起个病态又恶劣的弧度:“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
以前一向只有她调戏他的份,池乐心想山水轮流转,这下轮到她挨欺负了。
“你……不用上课吗?”她胡乱找话题。
“上不上课重要吗?”
她一个翘课学渣,好像确实不方便有这种顾虑。而且许砳就算不去上课也一样能考第一。
池乐干巴巴“哦”了声,她算话唠的人了,这会儿竟然找不着话来缓解气氛。
许砳眼神复杂,像是在看久别重逢的恋人,爱而克制,又像是面对痛恨到极点的渣前任,想把她就地弄死。
无声对视了一会儿。
许砳打破静谧:“没什么想问我吗?”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问的。不过他既然提到了:“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池乐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缺点,“当初我那么喜欢你,为了追你连脸都不要了,可你呢,看都不看我,那我心里能舒服吗?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想欺负回来替自己报仇,也是人之常情吧?”
许砳没接话,但也没反驳。
“而且,而且我没亏待过你,虽然是我付钱,有时你有特殊需求我也是奉陪到底的,对吧?”
许砳淡淡看了她一眼。
“我使唤你,伤你自尊,也都是无心之举,我本来就是个变态的人,你知道的。”
许砳:“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池乐:“……你也可以不知道。”
到了停车位,许砳拿出车钥匙,解锁跑车中控。
池乐站在车门边:“不过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她扬脸认真道:“我不该让你帮我洗澡,不该使唤你给我穿袜子,写作业,洗衣服,不该在床上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反正,都过去了,看开点。”
许砳语气阴恻恻:“我要是看不开呢?也直接上了你?在这里,还是车里?”
“你怎么还翻旧账。”池乐心虚,声音弱下去:“那不也是你自己硬的吗,我坐下去怎么了。”
许砳倏地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眉间初雪融化,配上正装,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勾人的妖孽。
“还想坐吗?”许砳眼神暗了下去。
“——我不想!我现在是良民!不赌不嫖!”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推到车子引擎盖上。
许砳个高腿长,膝盖抵过来置于她腿间,池乐贴着引擎盖半坐在他膝盖上。没有退路,又不能再往前,只能保持这姿势僵持不下。
背后一只宽厚的手掌托住了她,她才没有跌到引擎盖上。
许砳抬起她的下巴:“良民,用不用帮你回忆一下,第一次是怎么对我的?”
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池乐心虚地别开眼:“我,我当时意志薄弱,不是故意的。”
“白开水也能让人意志薄弱?”
???
他居然知道她喝的假酒!
那他还放任她把他绑在床头?
许砳弯腰,带下来一片清寒气息,他身上很好闻,像深秋清晨的雾。池乐的额头碰到了他的衬衫,能感受到紧绷的肌理。
他的衣服也是冷的,车库光线暗,近在咫尺那双眼睛浓稠似夜,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就是这种带有侵略感的压迫,每一次都能让她神魂颠倒。
他已经不缺钱了,她无法再控制他对他为所欲为,池乐脑子里尚有一丝理智存在。
“有话好好说,许砳你别乱来。”
许砳扯下领带,眼睛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骨,丝滑布料贴在手腕,等她反应过来,领带已经被打上死结。
“唉!?”
身体突然腾空,池乐被打横抱起。
身后的车门打开,她被放进车里。
许砳俯身,替她扣好安全带,低头时,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乖一点,我不碰你。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跑。”
他声线很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但池乐听完他的话止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是要被囚禁,要被关小黑屋了吗!
莫名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神经病吧!
真被关起来就不能享受潇洒人生了!
“许砳,你要带我去哪?你把我松开,我不跑,有话好好说嘛呜呜呜。”池乐一会儿假哭,一会儿又撒娇:“我要上厕所,好急好急好急。”
跑车发出轰鸣,飞速钻进别墅区。
到了地方,池乐定睛一看,这不是……她新家吗?
她慌张地转头,用眼神询问对方怎么知道她家地址。
许砳抱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