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爽,他穿着薄卫衣,黑衣黑裤,肤色却异常冷白。许砳不像同龄人,总爱弓腰驼背闲闲散散,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背脊都挺得笔直,再加上一张称得上俊美无俦的脸,把高冷校草的魅力散发到了极致。
这么多年过去,池乐还是偏爱许砳这款气质偏冷的类型。
要不是十七岁那个生日被他无情戏弄,她真想不顾一切跟他谈一场。
“喂。”池乐跳到许砳跟前:“神秘礼物,送你啦。”
她突然蹦出来,许砳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高一那年,她突然蹦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喜欢她,表情嚣张,眼神藏羞。
“发什么呆。”池乐不满地推了推他的手,“拿着呀。”
许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眼,抬眸:“你要做饭?”
池乐扬脸望着他,摇头:“我对天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厨房。还记得我上周说的有话要说吗?咯,就它。”
许砳看了眼袋子里的大蒜,表情困惑:“这是话?”
“嗯!都在蒜里了。”说完,池乐跑回隔壁,边跑边喊:“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许砳:“……”
“许砳。”林平钧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走过来,见许砳拎着捆大蒜,接着电话顺手挂到门把上,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
等他讲完电话,林平钧问:“整这玩意儿干啥?”
许砳:“辟邪。”
林平钧想起这几年许砳家发生的事,确实不怎么顺,特别是前两年,家还被烧了。
“刚搬新家,是得辟辟邪。”
许砳没有解释。
“蒜”,即“算”。
那个笨蛋真觉得他来北城是要报复她,为了稳住他,使出撒娇哄人那一套戏码。怕被他拒绝,不好意思点明求和,于是想到这种幼稚的方法。
该聪明的时候,她笨死了。
许砳懊悔那天一时冲动对池乐说了狠话。
现在她一心想着怎么对付他,随时防着他。他越急着解释,她越会发挥她神奇的想象力,然后躲得远远的。
池乐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他从来都猜不透,她脑回路清奇,比世上最复杂的公式还难解。
池乐上了二楼,跑进房间,蹲在落地窗前暗中观察对面的动静。
她送了许砳捆大蒜,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是“算了吧别整我了”。
这人黑化起来莫名带感,池乐就好他这一口。她沉迷美色,自制力薄弱,经不住诱惑,许砳稍微用点技巧她就软成一滩泥了,哪还有什么战斗力。真要较量起来,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她都玩不过他。
更何况许砳不单只使美人计,他还搭配温柔陷阱!
冰山融化,能把人溺死。
池乐承认自己肤浅,是个看脸看床品的俗人,但她敢打赌那种氛围下没有哪个女生能把持住。
对面卧室的灯亮了,瘦高的身影走向落地窗,池乐猫到窗帘后面,悄悄探头望过去。
许砳应该没看到她,因为她没开灯,从对面看过来是反光镜面。
他在落地窗边站了一会儿,推开门走到露台,坐下点了支烟,只是夹在指间,低眸把玩打火机。
他好像很喜欢那只打火机,池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刮开那层银,里面是24k纯黄金!又怕遭到冰清玉洁的许少爷嫌弃。
正要起来,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许砳:【你打算蹲到什么时候?】
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