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他自不量力的态度,无法忍受这种仿佛在指控她的说法。出于自卫般的本能,她伸手就扼住他的咽喉勒紧。
劳伦佐没挣扎,只是一边咳嗽一边笑:“至少结果而言……你到现在都记得我。会咬人的狗……总比尽兴后弄丢的玩具难忘,不是吗?”
伊芙琳漠然以对。
他露出赌徒孤注一掷时般的狂热神情来,声音压低:“你那时表现得毫不惊讶,仿佛……对我的忠诚一开始就没有抱任何希望,可并不是那样。”
魔王的瞳仁骤然收缩。
“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我又怎么还能留得一条命在呢?”
她的手指加大力度,想要逼他把后面的词句咽下去。
劳伦佐抽气,红眼睛中的光彩似欢喜又似刻薄:“看,你对我的背叛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
伊芙琳唇线紧绷,指尖继续用力。他几乎无法呼吸,后面的话语自然卡在舌尖,但他不需要说下去。
在她决定他的生死之前结果就已确定。即便她今天在这又一次杀死他,她也会继续记得他,和过去的一个世纪那样,被无法定性冠名的情绪纠缠,直至他再次九死一生地回到她面前,继续不知好歹地试图逼她承认他的不同。
这就是弱小的魅魔以自身为祭品完成的诅咒。
简直比亡灵族更像亡灵。
钳制劳伦佐的手指一点点松开,而后压在他身上的膝盖也挪走了。
“滚。”
他怔了怔,露出如堕梦中的茫然神色,随即扣住她向下压:“容我拒绝。”
伊芙琳在王座扶手上撑了一下,才没直接撞到他胸膛上。
劳伦佐好像根本感觉不到刚才被反扭的手臂有多疼痛,也不管舒适与否,只是双手并用,以想要永远不分你我的架势紧紧箍住她,带着比之前更出格的热情寻找她的嘴唇。
一定描述的话,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变异的魔域藤蔓缠住。
“你不知道我幻想过多少次在魔王的宝座上这么做。”
伊芙琳实在想不出这种情况下还能说什么,最后诚实地感叹:“当初随手救你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对此,劳伦佐笑得露出漂亮的牙齿,犄角在发间若隐若现:
“真遗憾,要后悔已经晚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