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免疑惑。这青年将军显然报的是在大宋时地官职名衔,三四年前时却没有听谁说起过。有人能十六七岁就做到副将,承宣郎。
他心中猜测,不免就用眼神上下打量对方。
李显忠不知他意,只是按着规矩,恭恭敬敬的向着张俊行礼参拜,又再次报名请安。
张俊看着这李显忠跪倒在自己面前,不知怎地,心里只觉快意,嘴上却是道:“李将军请起,陛下早有旨意,军中将领相见,但行军礼便可。”
“哦?陛下有此诏命?”
李显忠显然是对皇帝更有兴趣一些,依命起身后,听说废跪礼行军礼的命令是皇帝亲下,却是眉梢一挑,显地极有兴趣。
不待张俊说话,李显忠又笑道:“大帅和各位将军胸前铁牌,肩头金星,这也是陛下的诏命所制吧?我在金人军中,也常听他们说起,先前说是多此一举,几个月下来,才觉得大宋禁军越来越军纪森严,指挥如意,以前接仗,要么宋军胜,要么一败而不可收拾,现在可好,就算是战场上金人战了便宜,也会有各级军官出来指挥,层层坚定,如同磐石一般,牢不可破。是以从靖康五年起,想再打一场大胜仗,当真是难了。现下提起来,就众口一词,都说是陛下英断,金人也琢磨着要学习着改良”
“那是自然,上下分明,容易区分兵将,当真是清楚明白的多了。”张俊语气森然,又道:“还有军将法,将失其军逃遁者,斩将,军失其将而逃遁者,后队斩前队!”
见李显忠愕然,张俊嘿然一笑,弹弹自己的衣袍下摆,又道:“还有很多军法,小子回得我禁军军中,且有得学习了。”
李显忠并不喜欢张俊的语气,却对赵桓的种种改革很是敬服,便是默然不语,只算是接受了张俊的说法。
张俊也很满意对方的反应,与这个爽朗英俊的青年将军相处,唯有用自己的威权来打压住对方,才能让他地心情更加愉快,看着沉默的对方,他又问道:“你不是汉人吧?”
李显忠眉头微皱,虽然很不情愿,却仍然躬身答道:“是,末将不是汉人,是党项人。”
“果然。”
张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的疑问
有了答案。
朝廷对夏人用兵,自然也需要分化拉拢西夏内部的不同势力,使得党项人的内部分裂,削弱它自身的力量。因其所故,宋朝对河东熙河地区地党项人,特别是党项贵族,都极尽拉拢之能事,只要稍有机会,就封官赐爵,使得对方叛离西夏,归化大宋。
这李显忠能在十六七岁就成为副将,如果是宋朝禁军中的寻常士兵,辛苦厮杀,浴血疆场,只怕熬一辈子,都未必做到副将,就是军将世家子弟,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升迁,唯有归化地党项人,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