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杀!”
高存诚和杨志晋还有闵元忠三人一起跟着叫喊起来,三个小旗官一起下令,前排的所有长枪手一起将已经端平的长枪猛然向前刺去!
所有人都在怒吼,喊叫,很多长枪手的动作都变形了,在平时训练时是从捉枪,拿枪,起势,戳刺,砸抡再到左右防敌,招势简单,但要求动作一致,此时向前戳刺,却是有前有后,动作有快有慢,好在十余支枪大体上是一并向前,在闵元启看来乱七八糟的戳刺,对眼前的敌人来说,却是如霹雳惊雷,或是长空划过的闪电,叫他们震惊之余,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正确的反应。
最少有五六支长枪同时刺中了对面的青皮,鸭嘴般的枪头在刺中敌人的同时破开了巨大的创口,被刺中的人瞬间便是血如泉涌,他们躬着身,丢弃兵器,捂着身上的创口,一脸的不可置信,有的人疼的张大了嘴却是叫不出声,很快就翻白着眼,躬着身子倒下去,他们倒下去后还在流血,身体在颤抖,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这多半是被刺中的内脏,也有人被一枪戳中胸口,刺中了心脏,这人剧烈的颤抖,口鼻都在喷血,倒在地下后没几息功夫便死去了。
“刺!”
几个刀牌手继续向前,薛祥和沈亮同时架住了几处砍过来的兵器,在荡来斩来兵器的同时,沈亮将手中长枪猛然一刺,一个青皮按着喷血的咽喉,颓然倒在地上。
这时三队旗军象是受到了鼓励,原本的畏惧胆怯的心情都猛然一去,刚一照面,连续杀死多人,那些青皮虽然人多势众,脸上反而是显露出胆怯的神情,两相对照,强弱之势相当明显了。
闵元启接连下令,阵列继续向前,这时正面和两侧都有青皮陆续抵近挥击兵器进攻,双方都喊杀怒吼,但旗军一方阵列相当完整,几乎没有什么混乱,这鸳鸯阵法原本就是为了在南方逼仄地形和巷战而设施,长短兵和后排侧翼俱想的相当周全,闵元启不敢擅改戚继光当年的成法,其实这是正确的选择。戚继光那样的将门世家中的杰出之士,加上多年的实战经验和高超的指挥水准,以其设计出来的实战阵法,闵元启有什么资格去擅改其法?眼前的交战便是证明了阵列的高超和阵而后战的重要,正面和两侧虽然都有攻击,院落中金铁交鸣之声不绝,双方几乎都是在挥斩劈刺,但惨叫倒下的十个有九个俱是那些不成阵列,胡乱斫斩的青皮无赖,而旗军的阵列持续突击向前,当者辟易,开始时关二等人还试图阻挡合围,在枪阵连续戳刺之后,正面倒下了一排人,或重伤或死去,到几次戳刺之后,旗军阵列之前已经无有一个站立之敌。
闵元启身在刀牌之后和枪阵之前,眼前先是不停有敌人呐喊嚎叫,还有兵器挥击而来,他紧握戚刀的刀柄,没过多时便看到正面之敌接连倒下或后退,待几轮厮杀之后正面已经再无敢站立阻拦之敌,多半青皮退向两侧躲避,少量的则已经随关二退到正堂房间之内。
到这时闵元启做了一个变阵的手式,两侧的队官看到指令后便带着全队转向,左右两侧的青皮原本就被长短枪攻击的相当狼狈,待变阵后直面旗军的攻击,他们被压迫的更狠,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和未经过训练的孱弱身体根本不能和旗军相较量,双方互相挥斫戳刺,青皮们纷纷惨叫倒下,然后只能持续后退,几息功夫过后,两侧的青皮们已经被压迫到房檐下屋门前,原本的嚣张气焰已经丝毫不见,只剩下一张张惊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