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低哼一声,林放回了房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刚给自己换上衣服,遮住身上的青紫,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开门之后,唐元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个小瓶子笑的傻呵呵的:“林小姐。”
林放挑了挑眉,斜倚在门框上也不让他进门,冷冷地道:“什么事儿啊?”
这是还没消气呢?他都道歉了啊!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心里暗暗叫苦,实在是觉得女人不好伺候,唐元苦巴巴地道:“东家让我给您送了药酒过来……揉一揉,淤青散的快。”
“算他还有点良心。”林放嘟囔一声,心口却蓦地一甜,拽过那个药瓶:“拿来吧。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快滚,不是让你别离开你家东家身边吗?!”
这个林御,嘴上不饶人,还是挺关心她的嘛。
虽然又被训斥了一句,但是唐元却隐隐觉得,仿佛危险警报已经被解除。
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他谄媚一笑:“这不是奉命给林小姐送药嘛……东家在书房等我呢,那我先走了?”
“走吧!”研究着手里的药瓶,林放心不在焉地道:“看着点,办公不许超过半个小时。要是累病了,你可小心着点。”
唐元觉得自己身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抖了抖,忙立正应声:“是。”
“快走快走。”林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撵苍蝇似的。
等唐元一溜烟儿的走了,林放抓着手中的药酒瓶关上房门,扑在床上怎么都压不住嘴角的笑容。
哼,这个林御,一天到晚凶巴巴的,还不是要主动让人给她送药酒?
嘴里闲闲的哼着小曲儿,林放干脆褪下衣服,自己把药酒抹在伤处一点一点的推开。
她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养的身娇肉贵,一身肌肤白嫩胜雪,娇嫩的犹如初生婴儿。
在刚开始练跆拳道的那段时间,她身上青青紫紫都没有断过,很是骇人。
这会儿联系跆拳道倒是没再留什么痕迹了,被那些人不知轻重的打了几下,却又开始青紫泛肿,看起来很是可怕。
林放忍着疼,用特地学来的手法将药酒推开,后背上等地方摸不到的,也就索性不再去管。
这药酒也不知道林御从哪儿弄来的,效果确实不错,抹在伤处刚开始微微有些凉,却在推开之后隐隐的发热。
这样的情况林放索性熄了下楼的心思,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练了一整天她也已经累了,正好休息一会儿。
运动有助睡眠实在是不假。
打从开始健身和学习跆拳道之后,林放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
好到什么地步呢?林御推着轮椅回了房间她都没有察觉,还是他的轮椅在她的床边停下,她才隐隐感觉到动静,迷蒙的睁开眼睛。
犹如神祇般俊美的冷漠男人正坐在床头边上,手中捏着那个药酒瓶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夕阳的光芒顺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洒了进来,为他镀上了金色的光边,意外地让他整个人都多出了几分温柔。
林放愣了愣,才哑着刚睡醒的嗓音,轻声道:“你回来了。”
“怎么剩这么多?”像是懒得回答她显而易见的问题,男人黑黢黢的眸子看过来,瞳孔像是漆黑的,无机质的玻璃。
“身后抹不到就没有抹。”林放不在乎地随口说着,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我看看。”男人的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伸手按住她的动作,示意她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