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口问了一句,并向他伸出了手,说的话像是在关心他,如果能忽略他那一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的话。
司机在后面狂擦汗,这一个张家家主,一个郎家大少,他可谁都惹不起。
竹昑如今带着安全帽,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坐在地上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忽视那只伸在面前的手,自己爬了起来,尽管动作狼狈,姿势可笑,但他仍旧固执的爬了起来。
他一步步蹭到倒在一旁的机车边扶好,从机车上挂着的背包里抽出一只笔,“唰”的从课本上撕了一页纸,快速的写着什么,然后才又转身面对男人。
此时那人已经放下了伸出的手,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竹昑拿着那张纸递给他,语气僵硬冰冷,“修车钱和医药费,麻烦打到这张卡号上。”
张谨行眯了眯眼睛,一双眼睛变得深蓝且充满威胁性。他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的打量这个倔强的举着纸张的青年。
竹昑带着安全帽,一直举着手里的纸,看似是个不良青年,肆意张狂又自我,然而他安全帽下的脸如今却哀戚悲伤且充满泪水。
最终,张谨行伸出手接过了纸,竹昑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慢腾腾的放下手臂,扶着机车,一步一蹭的往回走。
张谨行看着步履蹒跚却脊背挺直的青年,随手将纸塞进口袋里,重新上了车,指挥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