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开始还和董波干了几杯,虽然他大学之后酒量有那么点提高,但实在无法和董波与陈曦这种把啤酒当水喝的人相比。
于是他主要就是吃菜,然后给拼酒的两人递啤酒。
陈曦因为担心自己醉了林景小身板不好照顾自己,而且看董波这个样子,他肯定是一醉方休的,所以就留了心眼,没有喝太多,董波却是一瓶下去又开一瓶,一桌菜凉了,林景又重新点了几个菜,反正就是陪着董波,让他醉一醉才好。
董波心思深,林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明白过这个人。
但是他知道董波是个很知道克制的人,谋略深沉,所以,这次董波这个样子喝酒,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
董波喝酒去了三四次厕所,十二瓶一箱的啤酒此时第二箱已经喝了大半了,看样子董波还距离喝醉很有些距离。
林景在桌子下拽了拽陈曦的胳膊,对陈曦说了句悄悄话,“要不让董波不喝了吧,他明天还要坐飞机呢,这个样子明天他醒得过来啊?”
陈曦却拍了拍林景的手,示意他没事。
看这个样子,陈曦似乎明白董波为什么一个劲喝酒。
董波说不定之后是有些醉了,虽然看不出醉态,但他说话变得少了,眼神幽幽的,晦暗不明,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这个样子的董波实在让人有些害怕,好像这才是他的本性一样。他不是林景印象里高中时候的那种带着斯文儒雅爱开玩笑的如同一只漂亮白鹿,他也不是林景大学时候认为的他是一只有统御感觉的犀利的老虎,他此时给林景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蛇,或者说是阴冷的蛇和犀利凶猛的豹子的混合体。
像林景,他觉得这样的董波实在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人。
要是董波最开始就在他面前表现的是他的这种本性,林景觉得自己不可能和他结交。
但是陈曦好像并不觉得这样的董波有什么,也许陈曦早就见过董波这种阴沉沉的样子了吧!
董波之后几乎什么话也不说了,就一个劲地喝酒,喝到连陈曦也劝了他两句,“今天就算了吧!你明天要坐飞机,不要误了正事。下次再来,我们再好好喝。”
董波也许是真醉了,陈曦这样说他,他就阴恻恻笑起来,“喝酒怎么不算正事了,这他妈就是最正经的事,说不定除了这次,以后就很少有这种机会了。哦,说不定明年你们要来喝我的喜酒,我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那时候大家能够好好喝一场……”
林景有些吃惊,董波年岁并不大,现在也才二十三岁吧,他虽然早熟,但不过要这么早就结婚,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陈曦坐到董波身边去,揽住他的肩膀,道,“一切想开一些,要是不喜欢,和家里说,你现在还年轻,他们不会强硬要你这么早定下来的。”
董波不说话了,又倒酒准备喝,这次陈曦给他把酒杯按住了,道,“今天就到这里,不喝了。”
董波端不起杯子,于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也许是在想他的未来吧!
看到此时沉默坐在那里的阴沉的董波,林景突然挺心疼他的,觉得这个人那么早熟,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心事,这种人最累了。而且总有一天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好好发泄一顿的。
林景刚刚进实验室那一会儿,他的导师在一次问过他的实验之后,就对他说过几句话,说要做科研的人,就要最单纯的心思,一个劲猛扎进去的毅力和坚持,他说,林景是个搞科研的人才。
林景也想过,自己和那些心思深沉的人比起来的确算心思非常单纯非常浅的,所以,他其实无法理解这些心思重的人。
例如董波,还有例如文瑄。
文瑄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而且对于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张狂又随性,但林景觉得这个人也是超会算计人并且心思深沉的那种。
陈曦把自己的钱包递给林景,对他道,“让老板来结账。”
林景在包厢门口叫了老板进来结账,然后付了账。
陈曦把董波拉起来,董波和陈曦差不多高,但作为军人的他要比陈曦结实很多,陈曦把董波拉出餐厅,要不是董波听话地跟着他走,陈曦肯定抗不过他。
因为距离家里比较近,陈曦扶着董波往回走,也没去宾馆,林景在路上的药店里买了解酒药,然后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小超市,又进去提了几瓶罐装啤酒。
董波一直垂着头不言不语,把他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也坐在那里不说话,林景把啤酒都开了,道,“你心里难受就再喝吧,喝完了就喝解酒药。”
董波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副颓到极点的样子。
林景转身要去洗澡让陈曦来伺候这个醉鬼,董波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林景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他已经被在军队里拿过格斗的第一名的董波压在沙发上了,林景感觉到一张全是酒味的的嘴唇啃上了他的唇,那是和陈曦的嘴唇和亲吻的感觉毫不相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