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宜也清楚得很,别说是大少夫人,便是凌寄元和他的夫人,他也是不怕的,怕就怕,他父皇若真听信了黄羽真的话,要处理他,他的处境可就真的危险了。
一时间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外头大约是日头西斜了,照在团花地毯上的光影也微微移动了。阳光中,青白釉双耳三足香炉升起袅袅烟气。外头微风掠过,屋顶上传来石子儿滚落瓦片的细密声响。
慕仙宜呆呆地盯着香炉看,忽然转过头来,伸手抓住鸾镜的手:“前几日,是不是大少夫人派了丫鬟送了个香囊过来让我赏玩?”
鸾镜愣愣地看着他,须臾,才道:“是了,是大少夫人送来的。”
“她……她为何要害我?”慕仙宜喃喃自语,思忖了片刻,又问,“香囊呢?”
“您说没意思,便叫宝函处理了,宝函大约是放进库房了……”
“你去找,快去,快去……”慕仙宜焦急地推了她一把,只是他病着,手上没多大力气,就这么动了一下,还出了点薄汗。
“是,奴婢这就去。”鸾镜见他着急,忙退下去了。
只是刚起身没走几步,门开了。
主仆二人都疑惑地看向门口。
是凌雪棠进来了。
鸾镜迟疑了一下,行了礼道:“驸马怎么……”
这伤寒是要传染的,只不过公主病了,驸马来侍疾倒也应当,她便也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