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南康、清河等人想将慕仙宜送进这里,也是存的这样的心思——染了时疫进了这里,绝不可能活着出去,即便侥幸活下来,离疯了也差不多了。
慕仙宜抬头望着这已有些年头的净心庵,眼底的讥诮越是浓重:想来这慕婉心机关算尽,万万没料到会将她自己算进这净心庵里吧?
两人一下马车,庵中的主持妙一师太便赶紧带着人迎了过来,小心翼翼、满脸堆笑地与他说话:
“贫尼见过金城公主、驸马,公主和驸马大驾光临,贫尼等有失远迎。”
“师太不必多礼,我今日也只是来探望我那南康妹妹,还扰了师太们清修,实在罪过。”慕仙宜讨厌她们这等势力的态度,不过在皇宫中见惯了跟红踩白,面上倒也一如既往的笑脸对人。
“毕竟是宸妃娘娘的金枝玉叶,事到如今还念着姊妹亲情,您与那些腌臜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妙一师太一边笑得谄媚地陪着小话,一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迎他们夫妻二人入内,“庵中已经收拾妥当,二位请入内。”
“好,有劳师太。”
凌雪棠为他撑着伞,陪着他入内。
两人参观了几个收拾干净的大殿,慕仙宜又允了香油钱,这才去见慕婉心。
妙一师太领着他二人到了一个破落院子里,说南康公主即是住在此处了。
慕仙宜蹙了眉尖,问道:“怎的,住得这样破败?”
妙一师太却说:“公主有所不知,那南康公主来的时候住的是最好的,可惜她不知足,又经常吵闹,日日都闹些不安生的幺蛾子,贫尼无法,只好请示了宫里,将她送进了此处。”
慕仙宜便冷笑了一声,道:“事到如今,她仍是执迷不悟,真是可笑。”又转身对凌雪棠道,“驸马,你到那落日亭中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