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鸾镜扶着他,一路欲言又止,直到回了别院的房里,她才终于忍不住了,一下跪倒在慕仙宜面前,哭道:

“公主,宝函一定是被冤枉的,她不会做这种事的,奴婢和她共事这么多年,如何不知道她的为人!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您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慕仙宜微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一言不发的,迈腿往前走,脚步踉跄,仿佛失了力气一般。最后,他跌跌撞撞地跌坐在榻上,他双眼失神,唇畔却是连连冷笑:“苦衷?她自然是有苦衷的……”

鸾镜愣愣地望着他。

房中静默,连一丝儿声响也没有。

慕仙宜垂着头,声音开始哽咽和颤抖:“如果不是她承认了,这件事就无休无止,我撇不清关系,镇国公府撇不清关系……一定是府中人下的手,外来的人不可能这样精准地找到机会在宝函煮茶的时候下手,可是要找到那个人,谈何容易?也许还未查到,又会有别的罪名在等着镇国公府……”

在宫里,若是主子被人栽赃嫁祸,实在无法澄清的时候,最下策,便是身边侍婢和内侍承担下来,并且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与主子绝无关系。

“难不成从宫中出来没几天,你便将宫里头的云诡波谲都浑忘了?”

自己教训宝函的话犹言在耳——是自己害了宝函啊!

若不是自己提醒宝函宫中的算计宫里的你来我往,她又怎么会想到这种弃车保帅的做法!

可自己呢?到了宝函临死的时候,还要说那样绝情的话,连死也不能让她熨帖地去死,到最后,连她的尸体也不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