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言便笑出声,一壁将宝剑入鞘,一壁道:“自然欢迎,只怕你夫人有怨言。”
一提到甄氏,凌雨棠脸上的笑意一下化作了寒意,只说:“不必提她。”
“怎么了?”玉晚言不解地看着他,“瞧你脸色不是很好。”
凌雨棠但摇头而已:“不提也罢。”又说,“还是说你吧,许久不见你,你却是一点儿也不曾改变,仍是这样潇洒不失温和。”
玉晚言泰然笑道:“你也是,依旧儒雅君子,虽娶妻生子,但更添成熟气度罢了。”
两人说完,不由相视而笑。
四周寂寂,只听大雪压断枝条的声音,灯火微微跳跃,将房中的影子拉得越奇形怪状。
玉晚言想到什么,暗暗扬唇,旋即忽然起身,将桌上的油灯吹灭了。
“晚言?”凌雨棠惊诧地开口,却发觉一只微凉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手上,黑暗中,玉晚言的声音带着捉弄了人的窃喜:
“‘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如何,灭了灯,窗子是不是更明亮了?”
凌雨棠向窗外望去,果然见窗上映出明亮的雪光和月光,竟映得室内更通透的亮了。
外边恰好响起打更声,竟与此诗所写的景象不谋而合。
凌雨棠几乎要沉醉在这雪月寒窗之中,低低地说:“晚言,与你在一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