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棠调转马头,面对着将士们发号施令,将士们齐齐转身,迈着整齐的步伐,渐行渐远。凌雪棠便也跟着他们,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慕仙宜一直害怕凌雪棠走,可是此刻亲眼看着他走,却也不觉得难受,就好像只是送凌雪棠去京郊校场训练,等到傍晚他又会回来一样。
不是他太无情,是他十七年以来,不曾与人长久的离别,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离别总是很容易,难的是,在对方渐行渐远渐无书的漫长时间里,如何在看见对方穿过的斗篷、用过的狼毫、甚至坐过的地方时,遏制住自己那从骨血缝隙中萌发出来的思念。
当夜,急行军的军队停下来安营扎寨歇息。
帐篷里,凌雪棠穿着铠甲,坐在燃起的火盆前看兵书。
“阿棠!”
抬起头,却是笑意盈盈的李雁关,他抱着一个包裹,径直走到他身边,坐在蒲团上,撞撞他的胳膊:
“喂,知道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什么?”凌雪棠问着,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期待。
李雁关打开包袱,将一件战袍取出来递给他:“喏,你家小公主为你亲手做的战袍。”
凌雪棠已经接到了手里,下意识地看了几眼,不屑地嗤笑一声,道:“缝成这个样子,也就只有他做得出来。”
说着,又扔回到李雁关怀里。
李雁关一愣,道:“你不要?这可是公主亲手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