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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路上,想好的,那些鼓励他的话,劝慰他的话,激励他求生意志的话,全在他的这一句话里烟消云散。

最后,他逃也似的离去了。

想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粗人,竟也有害怕的东西,着实可笑。

后来,凌雪棠托人写了一张便笺给他,上面写道: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

已是五月初三。

宫里新送来的的九瓣莲花灯将室内照得通明,慕仙宜坐在楠木天然几旁,就着灯光,将荷包的最后几针缝好——荷包里装了艾草、玫瑰、龙脑等材料,算是端午节必备的香囊。

“好啦,驸马,你过来,我替你系到腰间。”慕仙宜朝坐在不远处看他的凌雪棠招招手,眼中染着兴奋,“我第一次做香囊,你瞧瞧,喜不喜欢?”

凌雪棠缓缓走到他身边,拿着香囊翻看,须臾,夸他说:“好看,玄玄虽是男子,女红同样出色。”

“嘻嘻。”慕仙宜得了夸奖,很高兴,忙把荷包系到他腰间,又说,“我还在里面塞了我的头发,你不准拿下来哦,有它在,就好像我陪着你一样,你走到哪里都不用害怕和寂寞了。”

说完,看着安稳挂在腰间的荷包,又伸手轻轻拍了拍,很轻松似的,抬起脸来看凌雪棠。

凌雪棠唇角挂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嗯,有它在,我去哪里都不怕了。”

即便黄土垄中,腐烂成泥,这荷包亦与我同在,便是你与我同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