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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仙宜也是许久不来山庄了,自从凌雪棠去后,他“从此无心爱良夜”,再好的景致也唤不起他的兴致,更何况去庄子里呢?

他犹记得,上一次来庄子里,还是他们四个人一道来的,有说有笑,美酒佳肴,明月良夜……可如今,自己身旁早已无人。

他突然有种想回头的冲动——若是看见玉晚言与凌雨棠恩爱,自己怎么按捺住入骨的思念?

可是他毕竟没有任性逃走,而玉晚言和凌雨棠也不曾在他面前恩爱,相反,玉晚言还说了一个令他意外的消息:

“仙宜,我家中来了急信,说老父病重,要我回江夏玉家,故而,我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去江夏了。”

慕仙宜愕然良久,好半响才怅然地说:“那,你记得来信。”

别的理由倒也罢了,父亲病重,他身为人子自然是要抛开一切回家去的。而且,老人家病了,不会那么快好,少说也要一两月,想必三个月之内,玉晚言是不会回来了。

凌雨棠也没有理由去留他,慕仙宜更没有理由。

可是他心中,总有一点不安——他总觉得,他们这些人,好像在演一出戏,戏散场了,这些人便要铅华洗尽水袖落下,一一离去,天涯海角,人世黄泉,各自散开。

只是,他经历了与凌雪棠的生死离别,对于玉晚言的离去稍微能接受了一些,也并未任性和闹脾气。

“我会时常写信来的。”玉晚言握着他的手,温和地笑着说,“我会很牵挂你的……”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闪过一丝异样,那温和的笑容也变得不自然了一些,“总之我们肯定还会有相见之时,你要保重。”

“好,我自然会保重,等你回来。”慕仙宜说着,也回握住他的手,强调道,“你可一定要回来。”

凌雨棠在一旁看他,知道他是被凌雪棠的永别弄得“心有余悸”,因此笑道:“他定然会回来的,否则,我替你去追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