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言怔怔地看着他。
“所以,你别说爱我,不要拿爱我做欺骗你自己的借口,你眼里心里,最重要的是你的国家,是你的父皇,甚至是你的皇子身份!”凌雨棠望着他,唇畔带着笑,眼中却渐渐凝结泪水,“而我,也绝不会原谅你,我只当我的晚言已经死了,在回到江夏之后便死了,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的妻子唯有甄氏一人,死生皆是!”
宇文言几乎惊倒,见他转身欲走,忙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腰:“雨棠!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我求你……”
“放手!”换来的,是凌雨棠冷漠的呵斥。
宇文言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不肯放手:“雨棠,你不要这样,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好不好……”
“有个词,叫做‘覆水难收’,宇文言,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你愿意的时候,便为所欲为,肆意伤害他人,在你后悔的时候,一句‘我知道错了’,便想取得他人的原谅,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除非你杀了我,也许我不能说话了,便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他说着,一把挣开宇文言的手,毫不犹豫地出门而去。
面上,是瞬间滚落的泪珠。可是他却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眼前的景物都是模糊的,凌雨棠望着被泪光模糊了的宫殿庭院的景色,努力去想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玉晚言,想那个常身穿白衣、背着琴、配着剑,说话笑容温和持重、为人正直宽厚的年轻公子。
可是,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记忆似的,那个人,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余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好像是做梦梦见一般,不真实。
他想起玉晚言走后,自己那些思念深入骨髓的夜晚,那些担心和不安,那些想要天一亮就骑马去江夏的冲动……这些,都在顷刻间如烟云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