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他梳妆的是鸾镜和暖玉,平常她们俩不允许被伺候,可是此时却被叫了来,无他,只是她们俩最能给慕仙宜梳妆出他特有的风采来。
暖玉含着泪,哽着喉咙问他要戴哪一只步摇。
鸾镜僵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慕仙宜又被扮作了女子。
以前是不得已,如今明知道他是男儿身,还要他扮作女子,在床笫之间逢迎取悦,凌雪棠分明是羞辱他。
慕仙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曾难过也不曾生气,只是任由她们二人打扮,只是他许久没有梳女子发髻了,忽然间还有些不适应。
他静静地坐在菱花镜前,看着两个侍女把自己梳妆打扮成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恍然间有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
那时,他与凌雪棠新婚,凌雪棠爱他,宠他,虽然话不多,但骨子里是温柔的。他们两情缱绻,恩爱甚笃,如一对严丝合缝的卯榫,谁也别想离间他们。
原来,已经是三年前了吗?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些。
他再抬眼细细瞧镜中人,果然就见镜中人已经没了三年前那样的娇柔,眼角眉梢,已经添了几分愁苦和怅惘,眼中的目光和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再是年少天真和俏皮,分明是于绝望之中超脱的沧桑。
即便是以前一模一样的妆扮,也没有以前那种少女的天真娇俏了。
更何况,他到底是男儿身,五官肌肤都在往男子的特征生长,自然不会再如以往一般可以假乱真了。
他想的太入神,连凌雪棠什么时候来了都没发觉,还是镜子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转头,就见凌雪棠站在他身后,也正定定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