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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自己还是女儿身,驸马还不喜欢自己,自己要嫁过去,心中又是欢喜又紧张,喜的是终于如愿嫁得心上人,紧张的是,怕心上人不喜欢自己。

如今却是没有这样单纯青涩的心情了。

他吃力地在凳子上用手按了一下,让自己转过身去,面对阮佛熙:“我这是第三次穿嫁衣了。”

阮佛熙疑惑地看着他。

他扬起唇角,眼前似乎浮现了那时的情形:“四年前第一次穿,后来,去西北找他,他被西祗公主阿罗珈逼婚,我去救他,为了伪装成阿罗珈,我便穿上了阿罗珈的嫁衣……哎,你说巧不巧,我将三国三个式样的嫁衣都穿了一遍了。”

阮佛熙不由跟着心酸地笑了一声:“你是个‘幸运’的人。”

“自然。”慕仙宜缓缓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已经皮包骨的手——昨晚深夜,他迷迷糊糊有醒来过一次,凌雪棠,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有没有说话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哭了,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热热的,痒痒的。

他毕竟不忍心他难过,于是努力地,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驸马,我会好的。”

这后来,他就又睡着了,也不记得凌雪棠后来怎么样了。

他总是时梦时醒,可是有时候醒着的时候也觉得迷迷糊糊的,像做梦一样,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他忽然觉得自己腹中翻江倒海地绞痛,他伸手按住小腹,对鸾镜说:“鸾镜,我有点难受,你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可好?”

鸾镜连连点头,和暖玉一道将他搀扶到了床上。

他半躺着,头靠在枕头上,稍微舒服了一点儿,可是腹中还是绞痛异常,好似有什么东西一股一股地在松动,像是春日河里的暖流在涌动。他感受着这异样的痛,忽然觉察到某些时刻即将来临,转头对鸾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