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和老梁又寒暄了几句,便也告辞出来了,老梁热情,还非要送他一坛扬州特有的琼花露酒。
他提着这坛酒回了客栈,刚一落座,目光不由又黏上了那坛酒,记忆也不断涌上脑海——
十年前也是这样,他和玉晚言告辞出来,老梁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送了他们俩一坛琼花露酒,说是扬州特长,滋味甚好,二人见此酒并不贵重,便也收下了。
两人驱马到了扬州观音山,在山上看日落,彼时两人一见如故,聊天十分投机,配着落日美景,以及畅饮的琼花露酒,那滋味简直比身在仙宫还要美妙。
后来他回京都之后,也曾托人买过琼花露酒,味道是一样的味道,可总觉得不如那一坛好喝——似乎他此生饮过的酒,都不如那一坛最好喝。
为什么呢?
他不断追问自己,又将那坛酒打开了,一气儿喝了半坛。
味道仍是那个味道,只是,还是缺了点滋味。
不过,他倒是有些醉醺醺的了。
他一下躺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纱帐,心想,凌雨棠啊凌雨棠,你着实不该来扬州,这里,分明处处都是你与那人的回忆,你在这里,是想找回他,还是想折磨自己?
可是想着想着,不免又想到了他们父子——他们生活得如何呢?住在哪里,境况还好吗?他一个人带着儿子,不知是否艰难?又想到,同样是自己的孩子,玉泽在京都,接受最好的教育,有众星捧月般的服侍,可那孩子……
实在不宜再想。
凌雨棠起了身,打算去观音山走走,来了扬州这三日,还未去过观音山,来之前他母亲说过的,要替她去观音山进香。
锁好门,他踩着有些醉意的脚步出门,可一走,却踩到了个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