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准备妥当,殷茹坐在椅子上平稳呼吸,散落一地的杯盏碎片,方才太过失态,同那些被自己看不上的妇人有何区别?
殷茹握着毛笔的指尖泛白,杜绝自己落入可悲可怜的命运,最近萧越的妾室越发不给她面子,明里暗里的讽刺她,而萧越一直对她避而不见,时常招年轻貌美的妾室侍寝。
她的宝儿已经被嫁了算不上男人的夏侯睿,据传萧越有准备让萧炜扶正夏氏,殷茹怎能忍受一个背景一穷二白的穷秀才之女做她的儿媳妇?
尤其是夏氏还是顾家的女孩儿。
她不是不小的萧越此举的深意,就是无法接受有南阳顾氏血脉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炜儿值得更好的,她一直亏待炜儿。
“如果我倒下了,谁为他们三人撑起一片天?烨儿对侯爷冷漠疏离,他虽然是嫡子,但不讨侯爷欢喜,早晚被人害了。”
三个儿女都同她存了心结,她却无法舍弃他们。
殷茹沉思良久,一首深情的诗词跃然纸上,好在她是才女,好在她能以诗词寄青丝,好在……她同萧越有着一段纯真美好的记忆。
这首更加深情的诗词足以挽回萧越的几分心意。
殷茹用干花饼把宣纸熏得清新淡雅,眸子却闪过一抹厉色,“既然压不下去,那便不必压了,让人散步消息,就说那首诗词是先帝英宗所做,写给小皇子的生母,富可敌国的宝藏地点就藏在那首诗词中,谁能解开那首情诗,谁就能拥有宝藏。”
旁边的嬷嬷按赞一声,主子真是高明,最近有不少逆贼打着英宗皇子的旗号行谋逆反叛之事儿,又临近英宗的忌日,以一个完美的谎言压下众人对诗词作者的好奇。
“最近一时抽不出人手,主子,有不少人都被侯爷调走了,您娘家那边……也不大帮得上忙。”
主意是好,奈何殷茹如今手底下没什么人啊。
自从殷荛无声无息的死了后,殷茹娘家人一个个只晓得醉生梦死,想着占静北侯府的好处。
殷茹若不用全力的话,根本无法用宝藏的替代这波流言,萧越明显是打算置身度外,用萧家的人难免被人察觉,一旦有人深挖这首诗的出处,以前那些事怕是掩饰不住了。
她暗恨自己娘家不争气,一瞬想到顾诚……随即殷茹摇摇头,她如今对顾诚只有恨,同萧越之间的种种矛盾不都是顾诚引起的?
倘若顾诚还是像过去那样风流好色,醉卧青楼,懦弱无用,不会有人再说她和离是错的,是为萧家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