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诣似乎想拒绝,但还是顺从地解开衣裳,脱下外衣来,自己拿到炭盆前烤着。
枝枝扫了他一眼。
里衣要柔软宽松些,能窥见胸前的伤疤,一层一层。
枝枝接过他的外衣,语气尽量平静地道:“将你的里衣解开,也烤干。”
宋诣温和地看着她,他其实是偏温和的长相,神清骨正,只要稍微收敛一下骨子里的偏执傲慢,便是人模狗样的。
总是很容易骗到人的。
“会唐突了殿下。”宋诣道。
枝枝眼珠微转,语调温和,“你刚刚压在我身上,捏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会唐突了我?”
窗外的雨声淅沥,空气也变得湿重沉闷。
宋诣伸手去解开里衣,果然心口的位置,上头密密麻麻的伤疤,其余的地方更是不消说了。他眼睫微微颤了一下,解释道:“除了心口,其余的地方会消去,不会这么难看。”
枝枝觉得他这话很古怪。
她轻嗤了声,语调还是平静的,“本宫若是挑面首,只会挑浑身什么伤疤都没有的。”
见宋诣眉头微皱,枝枝眉头舒展开。
宋诣不再多言,沉默着在火盆前烤衣裳。
枝枝有点打瞌睡,她被烤得暖洋洋的,干脆打盹儿,左右白鹭和黄鹂都在外头,眯一会儿也无妨。
宋诣安静地坐在枝枝身侧,看着她一下一下地眯着眼儿,脑袋不自觉地朝着他歪了过来。他伸手,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拨到肩膀上,倒有些做贼似的心虚。
他想起许久前,她胆小,总爱缩在他怀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