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吴常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凤歌此时打起了精神,心里盘算着通过这名宫廷内侍的口中,先探听一二京城的情况。
此番皇帝下旨召诸位藩王勋贵世子入京,可以说也费了不少的周章,所有派出宫的内侍也都是宫里有名的大太监,毕竟这藩王勋贵的门前可都是不好说话的主,能像广陵王府这般配合的可是少之又少。就拿这个吴常侍来说,他在皇宫大内的地位,仅次于有“内相”之称的魏忠,倒是显得给足了广陵王府面子。
吴常侍正对着李凤歌说着皇城里的禁忌,例如何时关城门、何时宵禁之类,谈话间倒也聊了些朝堂见闻。李凤歌对于这些倒是不甚关心,隐隐甚至有些犯瞌睡,然而就在这时,吴常侍无意间便向李凤歌透露了一个颇为重要的信息,那便是皇帝和太后不和。
这倒是出乎李凤歌的意料之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当今的太后不是皇帝李淳的生母,而是靖王、誉王的生母,先帝的皇后,若说太后对李淳没有怨言那恐怕是假的,只是自打李淳继位以来,便极为尊敬孝顺这位嫡母,甚至为此竟没有封赏自己的生母,如果不是吴常侍透露,谁能想到表面上母慈子孝的两个人,竟然已经在暗地里几经较量。
“太后对朝政之事颇为关心,这让陛下也很是难做!”吴内侍喝着茶说道。
“这自从祥平八年开始,太后不是退居凤慈宫荣养吗,怎么还会关心前朝的事情?”李凤歌瞪大着眼睛望着吴常侍,“这岂不是说……”。
云娘此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小坛子酒说道:“吴常侍,今日天也晚了便就先到这儿吧,我等还要伺候世子沐浴”云娘赶紧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并将那坛子酒递给了吴常侍“这一坛是王府酿的酒,已经窖藏了十年,吴常侍不妨拿回去尝尝”。
“云姑娘真是太客气了,想来咱家平日里定是礼佛心城,才能接到来迎广陵王世子的差事”吴常侍笑着从云娘的手中接过酒坛,却没有留意到李凤歌此时的面部微微有些抽搐“那咱家就不打扰世子了”说完吴常侍便走出了门。
李凤歌瞧着吴常侍已经走远,便一把将云娘搂入怀中质问道:“为何不让我继续问下去,为何又私自将我的美酒赠与他?你是越发的胆大了”。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趟差事不光让他赚了实惠,还在回京后有了吹嘘的面子,关键的时候如果能在皇帝面前替世子说上一句话,便是十坛子酒也是值得,毕竟自古皇帝最放心的就是太监了”云娘望着李凤歌,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至于没让世子继续问下去,是因为世子不该过分表现对某些事情的关注不是么?你怎么知道那吴常侍没有暗中揣度世子,那太后和皇帝不和的消息,世子又怎么知道不是用来试探的筹码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错怪云娘了,那我该如何向云娘赔礼道歉才是呢?”李凤歌说着话便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