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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知练承认了他帮忙桑枝出城,出府则是桑枝自己换了楼府丫鬟的衣服,拿的是办事的出行牌出去的。楼府一日里进进出出的办事丫鬟并不少,侍卫并曾怀疑。

桑枝只是搭坐了他出城办事的马车,但他并未想让桑枝一个人走,毕竟他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他把桑枝先安寄在江南的一座宅屋。桑枝却又自己跑了。

楼延钧听完后面沉如水。

但楼知练只是回:“弟并未想隐瞒堂兄。弟和堂嫂不过萍水几面,堂嫂太苦,弟实在看不下去,才生了恻隐之心相助。堂兄执意想找回人,是为了将堂嫂继续拘束在府里,还是真的担忧她?若真的担忧,堂兄放手才是真的为堂嫂好。若堂嫂东躲西藏的,怕是连安身所都难。”

楼延钧声寒凉。“下去。”

“你都唤她一声堂嫂,我没有理由不找回她。”

楼知练抿唇,但还是躬身离开。

长京入了夜来,极为漫长。

蓝宴光又来了一封信,信里头道了一江南水乡似有线索。

若是常人被外派出京,只为寻一平常女子,早已经不满怨愤。而蓝宴光的回信,字里行间,是欢愉和期待。

仿若他真的见到了人。比他还早,见到了他的人。

楼延钧做梦,梦见了水乡迤逦,梦见了人回眸浅笑,人白净柔软的脚丫,淌在清澈的溪水面里,溅起涟漪万千。

一双明媚含水的眸子,侧歪着脑袋,朝自己望过来。

梦中人红润饱满的唇瓣一启一合,似乎在喊着什么。

随着逐渐清楚的声音,是逐渐清晰的蓝宴光的身影。

“宴光。”桑枝笑喊。

楼延钧醒了,阴厉的眼沉得很,汗珠从那锋利冷峻的面孔滑下。

胸口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