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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杳杳这才去看身前人,左侧肩膀和袖子都已湿透,袖口滴着水,李知憬冲楼下做了个多谢的手势:“我家夫人疼我的时候也多。”

谢杳杳忽然觉得此刻不说点儿什么,一切就都晚了,什么事情会晚她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所言发自内心。

她从怀中取出帕子,为李知憬擦拭湿漉漉头发:“我阿娘说夫君是如月君子,妾深以为然。”

李知憬轻笑:“岳母谬赞,但夫人夸我,难得一见,不多说两句?”

二人边说边上楼,拐角处正好碰见西把头一间房门半掩着,屋内坐着三四个黝黑的汉子,正在擦拭什么物件儿,听见有人上楼,里头有人过来阖门,还恶狠狠朝二人瞪了一眼。

谢杳杳装作害怕,低头躲在李知憬身后,李知憬则揽过她的肩头,低声劝慰。

之前只是怕有问题,眼下就可以打包票了,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可刚换了干净衣裳,账本将将铺开,戏还未演,就听见楼下一阵吵杂,说是城里有人丢了东西,官府在捉拿贼人,凡是住店的客人一律搜身,检查行囊。

“弄不好要打起来。”谢杳杳朝那三间客房的方向努努嘴。

出乎意料的是那三间房虽是被踢开的,可衙差横行霸道地进去,却毕恭毕敬地出来,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带上,看来里头那些人来头不小。

到了他们这间,李知憬先塞了碎银过去,又打开行囊请他们检查,态度恭敬诚恳:“我家夫人胆子小,几位大人宽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