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秋穗的诧异, 傅灼反倒镇定许多。他转身后见是秋穗, 笑着答说:“过来看看马,想置换一匹。”
“哦。”秋穗淡淡应一声,心里却是未必信他这个说法。不过不管她心里信不信, 至少面上她是肯定表现出来自己是信的。
不过想着方才之事, 秋穗多少还是多问了一句:“刚刚路上偶遇了赵县丞, 他被匆匆赶来的常二管事叫走了,说是大人您寻他有事商谈。”所以, 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傅灼倒挺喜欢同她这样互相试探的, 彼此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试探彼此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也着实算一种乐趣。
傅灼被拆了台也并不慌乱,他只如实相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之前几日一直借宿在赵家,如今细想来, 总觉得是对赵家父子的打搅。所以, 就打算今日同赵大人说, 要从赵家搬出来独住。方才找了他许久,一直不见人,所以就差了常拓去找。”
秋穗之前心里只是有个模糊的猜测,猜着他此来叶台,是不是多少有点是冲自己来的。但因他从未开口这样说过,也未有过越礼数的行为,对他们家好,多半也只是体现在帮助父亲兄长上,所以秋穗便未自取烦恼的多去想别的。
但那日兄长摊开来同她说了后,她就不得不认真的去正视这个问题了。
如今傅大人但凡再有异动,她心里多多少少也会在想,他这样做,可是为了自己呢?
毕竟,若只是自己多想,可能只是自取烦恼。但连兄长也这样说了,想必傅提刑这些日子来的举动,多少也是超出了对寻常旧属的关心。
方才她同赵县丞不过多言语了几句,常拓便匆匆来寻,调开了赵县丞。而现在她出现在车马行,傅提刑也在这儿……
但这些事件,秋穗也只是略略在心中过了一遍,她万不会表现出来。
听说傅灼要从赵县丞家搬出来住,秋穗为表礼貌,就顺势问了句:“那大人打算搬去哪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