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包里的钱和手机都被人拿走了,大概是快4点的时候,成哥来了,进来就蹲在我面前,说:“你说说,该怎样处理你出千的事。按照我这里的规矩,我得要你的右手大拇指。”当时我脑子很清醒,也豁出去了,说:“如果你搞残废我,我就去见官。反正我豁出去了,要不好咱都不好,你不想我去见官就搞死我,我认了,反正就这么百来斤,死了也比废了好。”
他伸手就给了我一嘴巴:“你他妈嘴巴挺硬啊,不看看这里是谁的一亩三分地,还有你谈条件的份儿?”
不过我说见官的话应该起了作用,他溜达了一圈,回来拖个椅子坐我面前:“那你想怎么处理好?我听听你的意见。”
我能有啥意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说:“我已经把钱都吐出来了,还想怎么样啊大哥。”
他们翻过我们的钱包,成哥要我们银行卡上的钱作为补偿,这个事就算完,也不卸我俩的手指头。我跟铁军没有选择,把密码告诉他们,晚上他们给我俩买了点饭过来,当时可能嘴唇里面打破了,疼得厉害,根本吃不下。
晚上看守给我们生了个小炉子,就那么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成哥让我俩写了一个字条,内容无非是我俩出千骗人,自愿补偿被骗的人多少多少钱,我俩签字画押后,被人拉上面包车,乱转一通,停在一个巷子里,这伙人把我们俩拖下去又暴打一顿,扬长而去。
还好身份证和皮包还了回来。手机和卡都没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扶着铁军跌跌撞撞摸索着向远处有亮光的地方走去。当时可以听见火车声,想来离铁路不远。2004年我又去过一次,只是找不到那片平房区了。
最后拦到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好心人,把我们送回住的地方。他当时一直追问我俩怎么了,是不是遇到抢劫了,如果是的话可以帮我们报警。我们只好说和人家打架,以前没打过,所以搞得这么惨。
回到宾馆,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泥和脚印,才发现头发掉了好多,鼻子出了很多的血,嘴唇破得厉害,还好没其他内伤外伤。看看铁军,眼睛充血了,眉毛的地方打破了。
退了房,直奔火车站。一路上人们都像看动物一样看着我俩,我们也顾不得了。警察看我俩像逃犯,把我俩拦下好个检查,好个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