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烟张着嘴半天吱不出声。
书房里,夫妻俩一坐一站,僵持不下。
桌上那碗汤从冒着热气到冷却,陆恒开口了,“贩卖私盐不是小事,我自会查清。”
余晚媱不禁松口气。
“用不着在我面前求私情,没用,”陆恒凉凉道。
余晚媱心往下沉。
陆恒站起来,垂眼睨她,“我记得昨儿让你回府,你怎么进的诏狱?”
余晚媱还不出话来。
她白着脸,只剩唇上抹的口脂鲜艳灼红,陆恒的目光自她眉目落到那点唇上,脑海里莫名就想起昨晚她躺在褥子里,咬住唇不让自己出声,瑟缩轻颤,半丝呜咽不发,尽职的承受着。
她或许是有一点怯的。
陆恒眼一顿,立时将那荒谬的想法轰赶走。
“我不想再在诏狱的后门看见自己夫人,下不为例。”
即使她是他夫人,也没资格入诏狱看死囚,她使银两进去已经犯忌。
余晚媱的唇动了动,终归抿住没再辩驳,随后不待他说,便自觉出了书房。
主仆回了西厢房,秀烟瞧她一脸怔忡,惴惴不安道,“夫人就不该触世子爷的霉头,那沈四姑娘哪是什么好鸟,她爹出事要您去求情,世子爷铁了心办三舅爷,方才墨砚都告诉我了,三舅爷判了流放。”
余晚媱拿起绣棚低头做刺绣。
秀烟也摸不准她的想法,踌躇着想问旁的,余晚媱出声道,“不要总去爷那边打听,传到他耳朵里,又添桩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