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将她的脸全挡住,他看不见她的眉眼神情,仅凭着以往的猜测她可能是皱着细细黛眉在思索和判断,也许会有所迟疑,那晚他们遇到刺客她是知道的,他们之间的误会再多,她也不至于会因此而觉得韩云生是好人。
但他想错了,余晚媱勾起唇,点了点头。
陆恒望着她这个动作,她连一个是字都不愿同他说,她维护韩云生到这种地步,即使知道韩云生是刺客,即使知道他被刺杀了,她依然选择韩云生。
所以当初他坚信她不会把一个伶人当回事,她只是为着父兄借伶人来跟他服气,到现时竟是他太过自信,从一开始,她的心里就没有他,或许,他连一个伶人都不如,只是那时她被关在陆家,不得不仰他鼻息,如今她一跃成了英国公嫡女,她不用再受制于他,也不用再看他脸色。
她现在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儿,为一个他鄙夷不屑的伶人跟他抗衡。
他可以不顾两家关系,将她从屏风后面拽出来,径直让人进来搜找,他也可以强硬的冲进去,扣住她带回府,哪怕拼着两家决裂,他都不在乎。
可他不敢做,他对她做了很多错事,一步步将她推远,如今他们只隔着一层屏风,这么近的距离,他却连叫她一声夫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握紧手,与她僵持着。
“陆大人,我们还要挑首饰,您在这儿吓到我表妹了,”傅音旭温笑道。
陆恒薄唇紧闭,蓦然转头踏出门。
晁元瞧他出来,急道,“那刺客明显在里面,您莫不是真被她们糊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