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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半睡进梦里,喃喃道,“是要跟他说一说岁岁,毕竟是他的女儿,他这个当父亲的总得管点事。”

余晚媱静默着,道,“母亲,爹说岁岁的大名叫清姝。”

傅氏念了遍,“陆清姝,名儿倒动听,你跟瑾瑜也说了。”

余晚媱没做声。

“我懂你怎么想的,可咱们英国公府毕竟是岁岁的外祖,岁岁以后大了,跟人结亲看的是她父亲那一辈,威远侯的嫡女才是她立身根本,”傅氏轻叹,抚着她的背,“母亲不劝你,你自己想清楚。”

夜静下来,余晚媱缩成团,抱紧了岁岁。

“岁岁不会怪我的。”

——

外面父子俩盘算好了明日需要的食材,也进屋准备歇息,甫一入内,即见地上铺着绵席,陆恒盘腿坐着,半边脸发红微肿,依稀可见巴掌印。

余忠旺手举着灯凑近了看,忙不迭嘿呦,“您这脸怎么肿了?谁打的?”

他问完憋住声,这可是大理寺卿,撇去他的官职,他还是威远侯,放在京里,没几个仕族能压住他,打他就是拔老虎须,谁这么不要命了?

陆恒抬手压着额角,“有蚊子咬我,没在意就一巴掌打自己脸上了。”

余忠旺哦一声,四月要过了,他平日里吃的金樽玉露,一身贵肉,有蚊子咬也正常。

这间房不大,前面余忠旺和余雪晨挤挤一张床还行,现下加了陆恒,陆恒自觉铺了地铺,但是余忠旺崇敬他,一个劲儿的拉他,“您这身份哪能睡地铺,还是我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