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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陆恒走近,自袖里摸出小纸条放在桌上,随后离去。

陆恒拿起纸条望着上面的字,蓦地红着眼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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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审问犯人很有一套自己的法子,即便江源嘴再硬,没多久也被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终把事情通通吐露了出来。

原来这江朝本是替陈家做事的,那一千引是陈肃私印出来由江朝运盐私卖,所获得的钱财用来维持陈家表面富贵,无论江南陈家还是燕京陈家,已是个空壳子,陈家的亏空越来越大,只能靠着这一千引续命。

江源还抖搂出一桩私事,那江朝早年在江南陈家做花匠,这燕京陈大太爷时常带着妻儿老小来江南探亲,一来二去的,那位陈三姑娘后来的陈氏就跟江朝珠胎暗结,陈大太爷发了好大一通火,便将陈氏送去了明台山,这江朝又是个机灵的,早跟着陈宣跑生意,做了盐商,陈家指望他来钱,自然不可能跟他翻脸,这事儿也就捏着鼻子忍下了,后来陈氏嫁给了陆韶安,也就无人知晓这秘密。

陆恒不日拟成奏折将此事上告给了圣人,与此同时,都察院也跟着一起弹劾陈肃以权谋私,不配为官。

圣人果然当堂发怒,若不是陈肃远在江南,只怕要将其直接打入大牢。

陆恒自请下江南去办理此案,圣人一并准奏,令都察院副都御史协同前往查案。

这事不久便传到东宫,东宫又派人来请陆恒,只可惜碰了个软钉子,陆恒连夜便启程走了。

宝应在江都往上,是个穷地方,当地百姓靠着捕鱼种地为生,官船途径此地时,陆恒寻了个由头下船,按着余雪晨给的纸条上的住处,孤身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