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脖颈处传来疼痛,他依稀闻见了血腥味,因为疼,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扭开脖颈,不让嵇雪容咬他。
可不知嵇雪容看着文绉绉的哪来的力气,将他禁锢住令他完全动弹不得。
“殿下,我错了。”
念桥失声尖叫,他眼眶盈满一片水光,嗓间带了些哭腔,沾湿的睫毛扫在嵇雪容掌心,落了两滴泪下来。
他被按着扭着身子,整个人在嵇雪容怀里哆嗦,因为害怕抓住嵇雪容的衣角,躲着撞进盈满冷犀香的怀里。
念桥差点以为嵇雪容会直接把他咬死,等到嵇雪容放开他,他好一会没有缓过来,还抓着嵇雪容的衣角,被抵在靠墙的位置动弹不得。
他眸中洇湿一片,对上嵇雪容眼底,好似被刺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脖子,脖颈上被咬出血了,碰一下就疼。
嵇雪容眼底似乎有情绪涌动,很快眸中恢复了平静,对他道:“出去。”
念桥魂都要被吓没了,现在听到这两个字简直如蒙大赦,他低声行礼,嗓音颤巍巍的。
“奴才告退。”
念桥收拾了自己的衣衫出去,他跑的飞快,出去的时候没有看清人,在路上撞到了方定戎。
他脑门一疼,险些眼冒金星晕过去,还是方定戎扶着他让他站直。
“你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念桥嗓音闷声闷气,他抬起脸,方定戎指尖略微顿住。
“你看什么看。”念桥这会格外生气,他讨厌死嵇雪容了,方定戎如今也要看他笑话。
方定戎只是在他脖颈处扫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没有理会他的刁难,为他让开了路。
念桥憋着气,他回到了下人的营帐,自己照了照镜子,他脖颈侧面有一处鲜明的牙印,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周围更是青紫了一片。
他不过是轻轻的咬了嵇雪容一下,嵇雪容却好像要把他吃了。
嵇雪容是属疯狗的吗?
而且这般显眼的地方,他还怎么见人?
念桥越看越生气,自己对着镜子扒拉半天,一会偷偷骂嵇雪容好几句,但是想起来这是嵇雪容的地盘,他又不敢骂了。
他给自己上了伤药,剪了块四四方方的纱布贴上去,然后换了件高领的衣服,保证不让人看见他的伤口。
他才不要让人知道他被咬了,不然那些坏蛋都学着这么欺负他怎么办。
接下来的路程念桥一直在下人这边待着,没有去嵇雪容那里。
他们在晚上到了如来寺,如来寺是国寺,建的宏伟绮丽。嵇雪容和嵇灵玉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他想要去找嵇灵玉,得绕半个寺庙,还有可能会被嵇雪容发现。
第二日便要开始祈福,念桥以往没有来过寺庙,这里有许多佛像,还有许多精巧的壁画。
线香缭绕,念桥路过那些鬼神神像,他有些害怕,尤其是他做了亏心事的情况。
别人都是过来祈福的,他想起来嵇雪容说的那番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闭眼便是见过的狰狞神像,还有蜀郡那些受暴雨侵蚀的百姓。
念桥最后不得已爬起来,他找了嵇雪容手抄的经文,点了蜡开始临摹。
希望佛祖不要怪他,他多抄些佛经便是了。
嵇雪容当真是害人精,就算不在他身边,也有法子治他。
讨厌鬼。
念桥手抄佛经脑袋一点一点,他险些睡过去,这般到天亮,导致他跟着众人去听诵经时,他脑袋险些点睡着。
他觉得自己花时间做了一些不必要的事,因为没睡好,反应慢了许多,呆呆地盯着佛像下的藻井,耳边有人唤他他都好一会才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