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绮吃东西时旁边一直有一道视线盯着他,他冰冷地盯过去,在他盯过去之前,念桥便乖顺地收回了视线。
三次之后,念桥便不看了,怕耶律绮挖他眼珠。
晚上睡觉念桥也是在耶律绮营帐中睡的。
耶律绮把他丢在这就没有管过他。
夜晚念桥被冻醒,他四肢僵硬,活动起来都有些吃力,没有被子,什么都没有。团子身体已经略微僵了,他摸了摸团子,团子没什么反应。
他看向不远处床榻上的耶律绮,烛光依旧在亮着,他慢吞吞地小心挪动,到了烛光边缘,让团子能烤到火。
几乎是在他动的那一瞬间,耶律绮在黑暗中便睁开了眼,那双眼在黑暗中璀璨森寒,在黑暗环境中牢牢锁定了他。
念桥还在用手举着团子,团子被火烤了一会,耳朵才慢吞吞地动了动。
“来人。”耶律绮的声音在夜晚异常冰冷。
念桥整个被拖着扔到了营帐外面,团子被他放到耶律绮的营帐里。
团子自己蹦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待着。
外面只有守卫的士兵,念桥在营帐里便觉得冷,何况营帐外面,不过吹了一会,他便流了不少鼻涕,浑身冒出来虚汗。
没有耶律绮的吩咐,外面的士兵没有人管他,念桥浑身发抖,他手指头因为冻伤肿起来,他唇色泛白,心脏被密密麻麻的恐惧填满。
他想嵇雪容了。
若是嵇雪容在这里,一定会带走他。
念桥意识越来越混沌,他在意识消失之前听到了两句胡语,然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二殿下,他发了烧,要不要直接把他丢下山?”
士兵在外面询问。
不过一个时辰,耶律绮闻言从帐中出来,帐外的念桥整个人靠着墙缩成了一团,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晕,还维持着抱着自己的姿势。
耶律绮未曾见过这么娇弱的物种,眼里不自觉地蒙了一层阴翳,暗暗预感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
“传大夫过来。”
念桥被两名士兵抬着到了营帐中。
大夫很快过来,念桥这是冻感冒了。
原先耶律绮为了节省炭火给将士未曾烧炭,这会儿因为念桥烧上了炭。躲在角落里的兔子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从角落里蹦出来,自动在念桥怀里找了个位置窝着。
耶律绮在旁边看着,冰冷的视线落在兔子身上,视线已经将兔子剥皮做成兔子肉。
念桥脑袋上顶着冰袋,他整个人陷进混沌里。
他人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做梦梦到了嵇雪容。
嵇雪容还是那般的模样,只不过发丝浸了雪被染白,浑身都是血,双眸是闭着的。
外面下了大雪,明明不是下雪的季节。
念桥心中揪疼,他下意识地要去碰嵇雪容,却碰了个空。
软榻上的人在低语什么,耶律绮行至念桥身边,打算先把碍眼的兔子剥皮宰了。
他手刚拽住兔子耳朵,到床榻边听见了念桥的低语。
“殿下……殿下……”
“殿下——”
床上的人猝然握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