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围绕着他,他在此时终于回想起来,这味道为何熟悉……联想到傅晴明给他的衣服,那衣服不是他的尺码……有没有可能……
念桥几乎不敢细想下去,他胸口处充斥着怒意,知道自己是被傅晴明戏弄了。胸腔被怒意填满,他指尖发抖,在身体骤然前倾时,他被嵇雪容握住了手腕。
念桥险些下意识挣开。
嵇雪容扶了他一把,对他温和道,“你膝盖受了伤。”
嵇雪容很快放开了他,念桥低头,后知后觉膝盖处传来疼痛,可能是方才跪到了茶碗碎片,他今天穿的衣服颜色浅,在膝盖处挺明显。
“若水。”嵇雪容衣衫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间门喊了人,低声道,“为他准备一些伤药。”
念桥在房间里待着,嵇雪容人出去了,对方态度温和又不失礼节,很快那位名为若水的下人就过来了,为他拿来了名贵的伤药。
若水:“你受了伤,殿下交代你不必过去,七皇子那边殿下会说,”
“你是刚入宫的新人?”若水笑起来,“不必拘谨,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伤药看起来便名贵,念桥轻声嗯一声,道了谢,若水跟他说完人便走了。
他拿着那瓶金疮药,药膏用银瓶装着,握着冰冰凉凉,还有淡淡的冷犀香。
……
窗边珠帘随之晃荡,嵇雪容上了马车,千阙殿逐渐在转角消失,上善发现自家主子还在注意千阙宫的方向,不放心地开口。
“主子,近来你与七皇子亲近,宫中诸多传言。”
嵇雪容略微扬眉,“什么传言?”
上善:“近来多传七皇子东施效颦,效仿殿下施恩仁善,前几日尚书殿他未曾责罚五殿下的宫人,说的话和您之前说的一样……七皇子处处都在学您的言行举止。”
“还有今日之事,七皇子借一个宫人想要向殿下献殷勤……”上善欲言又止,“七皇子虽出身低微,无皇储之争的能力,但是古来多低微示弱之辈最后一举翻身,殿下应当警醒。”
嵇雪容只是一笑,“你尚且都这么以为,他又怎会不知道别人如何看他。”
上善略微低眉,“殿下说的是。”
千阙宫中。
念桥跪在地上,他有些拘谨,对待嵇灵玉有些愧疚。今日他搞得一团乱,幸而那位太子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太子在外素来仁德,他想,这人真是戴了一张好面具。
“七殿下,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念桥低声道。
“你先起来。”嵇灵玉,“膝盖不是还受着伤,跪着做什么。”
“今日之事你确有不妥,不至于挨罚,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尚且没有适应。”
嵇灵玉:“日后你慢慢学着习惯,下次不可再这般失礼。太子殿下脾性好,其他人不见得会有这般的脾性。”
“你先下去吧,膝盖的伤好好养养。”
嵇灵玉把念桥打发走了,念桥走之后,宫人出现,嵇灵玉面上的表情褪去,眼神深了几分。
“今日太子并没有在念桥身上多看一眼,会不会其实太子殿下心中并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