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此事?!”有鼻子有眼的事不容质疑,惊讶之余某个窍要关键却在混沌里露出头角。
络绎点点头,转向淅淅沥沥的窗外,面色凝重道:“你说他要是登基可怎么好,也不知他是男的女的都爱呢,还是只喜欢男子,若是后者……只怕……连子嗣都……”说到此,他乍然惊觉自己稽越了,偷眼看向苏霁,后者也望着同一片雨幕出神,仿佛根本未听到适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皇家讲究雨露均沾,若皇帝只喜男风,那可大大不妙。
“你说……这世上,当真会有男子喜爱男子一事?”
良久,苏霁说了这么一句。黑湛湛的眼仁映着一窗水汽,直直望向络绎,后者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苏霁似神游物外般,又面向窗外,专心看雨。眼中流光溢彩纷呈,神色变幻莫测,涌动着络绎从没见过的危险情绪,仿佛雷电雨雪晴诸般气候在那双眼里一一闪过。
“苏霁?你在想什么?”
又是良久,苏霁才“啊”了一声。
雨渐止,夕阳挣扎着露出半扇脸,几线金光穿透雨雾,墙角几株病病歪歪的夹竹桃登时艳染金边,容光焕发起来。
未等雨水完全消止,络绎便拎着长剑耍弄去了。
一招有凤来仪直点长空,未等力气使老便横扫而下,气劲灌得十足,耍出极精彩的一式分花拂柳,剑光缠绵,白练乱舞,刚抖擞起的几株夹竹桃应声而散。
络绎承认这是在泄愤,只是连他都不晓得这一腔愤恨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