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若养两只,必是一对,我盼它们相亲相爱还来不及呢,怎会无中生有,斟酌比较?”
豆子一扶额头:“若是两只雄鸟呢?总会比较吧,定有一只嗓音比较婉转,性情比较温顺,主人更偏疼的?!”
“恩……”络绎凝神思索,似有所悟,“你是说大殿下就是那只歌喉比较婉转,性情比较温顺的?”
“着!”豆子一拍大腿,“两只鸟儿养在一处,孰优孰劣也分得真真儿的,喂一口菜叶子也会把那劣鸟拨开些,紧着偏心的那只吃。”
末了,豆子又问:“你说,时日久了,这劣鸟……是怨恨主人多些呢,还是怨恨跟它同笼的好鸟多些?”
“我明白了……”络绎点点头,远山似的眉峰绷得几乎斜飞,“可是情势反转后,那得势的鸟儿却没啄那失宠的一口,却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这个……就要问那鸟儿怎么想的了。”说完,豆子嘿嘿一乐,眼角眉梢无一处不闪烁着智慧,络绎心中一动,几乎就要把这半天的见闻通通说给他听,忽觉四周一静,却是麻哥的呼噜止了。
只见麻哥抹了抹嘴,挥开遮在脸上的一片藤叶,嘟囔道:“小孩子家家逗什么鸟儿……有的鸟儿气性贼大,关笼子里也会活活气死。”
豆子和络绎都不吱声了,豆子自觉失言,哪有把天潢贵胄比为雀鸟的?那这金瓦玉阁琳琅殿又是什么?大鸟笼不成?
大小皇子若是鸟,那他们这些大小奴才又是什么?食罐里的谷子肉虫么?
络绎却觉得今天这席话甚是有用,苏霁就是那性子温和,羽毛华贵的金雀儿,只是天晴殿那个笼子忒冷清些,就他这只野鸭伴着。
扯来扯去,日头已经偏西,桃枝从里屋闪出来,又换了身淡粉的衣裳,将一个漆盒递在他手里,道:“这些是余下的,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