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多了,再吃该闹心了。”络绎咬着牙道。
他想问那信里写了什么,想问为什么苏觞会来,想问他将来有何计较,这些问题在齿前碾过,却又不甘的吞回去。
没必要问,一切昭然若揭,苏觞来过后,苏霁的胃口都变好了。
他于他本就没那么重要,是他想多了,那个庄重的表白,是他一个人的。苏霁口中的喜欢,只是喜欢而已,字面上最浅层的意思,就像他抱着姑娘鼻尖对着鼻尖蹭时说的喜欢那样。
苏霁和苏觞才是一类,一个笼子长大的金雀儿,实至名归的两小无猜。
而他,不过是偶然撞进来的野鸭。
野鸭就是野鸭,不能因为染了黄毛就抖擞起来,起码,你连碰人家剩茶的资格都没有。
……
苏霁苏觞在十五岁那年正式闹翻,原因至今是个迷。
但豆子很八婆,东捞西拣的,竟把个曲折幽怨的皇族内幕凑出了个大概。
“宫里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苏觞虽处处与苏霁为难,但二者的关系其实非常深厚,否则凭苏霁在皇上那头的盛宠,参苏觞一个狠的并非难事……但就在四年前,湖心亭赏月之后,苏霁与苏觞生了龃龉,也不知是谁先挑衅谁,反正后来发展到只要一个在场,另一个必然绕道走。”
“四年前?湖心亭赏月?”络绎不自觉的重复着,努力回想那年的自己在哪里,那时他刚到太子殿,毛毛躁躁的,就算有什么动静,也未曾留意。
“一年一度的皇族家宴,就是中秋夜,那天皇上心情很不好,多贪了几杯,还要在场的妃嫔娘娘一起喝,宴会进行到后半夜,清醒的便只剩大小二位殿下了……
大家纷纷猜测许是酒桌上发生了什么,总之是那日以后生了嫌隙。
二殿下虽不得好,但起码知进退,但那以后,好像刻意和圣上对着干似的,越发的狷狂。
对了,第二日负责清理的内监还从桌上发现一首小词,似乎是皇上的笔记,但浸了酒水看不真切,依稀是首‘西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