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诊到太子时,捻着胡子一句“疑似中毒”却如石块投进老林,炸了窝。
短短三日,从伺候太子饮食的侍女奴婢到随太子出行的内监小厮,从大小御膳房的老妈子伙计杂役到皇城西角的陈醋缸,无一不严加审训,逐层排查。
然,到了第四日头上仍未寻到那毒源。
御医道:“不知殿下所种为何等毒物,如何解?”
以太子为珠子,一串线下来的人马都被审了个溜够,但太子四日前吃的喝的用的和五日前,七日前,八日前毫无二致,个别出挑的都没有。
除非教太子亲自回忆那天去了哪里吃了什么。
可苏觞这一觉却昏沉到底,从日升睡到日落,连睁眼润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如何教他自己开口?
查不出头绪,刑部侍郎顾慨然皇命难违,唯有咬着牙说了句:“相干人等,一律收监。”
收监的下文,自是问斩。
就算太子无恙,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这事既然推给了他顾慨然,不找些人顶着,官如何成官?
……
下午,苏霁已能半倚在榻头,看院里一派秋光。
落花垂泪,满地残红。
但他仿佛看到那流火似的石榴树,还有那殷红殷红的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