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说啥呢!”麻哥一巴掌撩上来,扇了豆子一激灵。
“你这是咒太子呐!?”
豆子如何不晓得麻哥是怕他惹了口舌之祸,只得战战的闭了嘴,唯余四粒碎牙外加两角虎牙在下嘴皮上磨来磨去。
内司库实际上等同于宫廷的杂物房,买办的盐米,进贡的礼帛,明前的茶叶,秋后的稻谷都要预先在此处登记审查后才分去各个殿所,太子中毒一事,这里死活脱不了干系,但桃枝不过是丝帛监下的小宫女,这次如何同精白面拉扯上了呢?
用脚趾头也想到了,人家小姑娘以为他络绎好面食,自告奋勇去帮忙了呗。
只是不知那一屉屉的蒸饺要揩多少次面粉才能凑足,想到那雪白蒸饺里包藏的如斯少女心,络绎就觉得一阵抽痛。
他将豆子从胸前推开些,双手扶=夹住:“豆子,太子殿下还未必就有事,你这眼泪先收着,等桃枝回来当着她的面再流。”想了想又道:“我这便回去问大殿下,上头的事,多少他比咱们有经验。”
豆子眨巴着眼睛张开嘴,指着他胸前:“络绎哥,你这里好生搁。”
络绎将布兜掩紧些,正色道:“那我这便去了,若有法子,我尽早告诉你。”
“喂!你忒不仗义了吧!”豆子猛的喘口气,扒住那鼓包喊道:“这里,这里是什么!?我都闻见味了!”
“你以为是什么?这玩意能窜出味来就奇了。”络绎将手摊开,任布兜被豆子抢过去,道:“大殿下想吃石榴,刚去偷摘的,你们留两个就得了啊,余下的我交差。”
“我还当什么好货呢!”豆子挑了个又大又红的在衣上蹭蹭,拿牙磕开,啐道:“你家主子当真安逸,弟弟老子都悬了乎的,他还有心思择石榴。”
络绎想回嘴说那是我家主子处变不惊,但刚一开口,脑中却激荡起一串清脆的器质破碎之声,他揪着那个布兜,转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