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苏霁心血来潮,非要点起灯烛与络绎比大小,黑暗中偷偷摸摸也就算了,还能自欺欺人一番,点灯?!络绎当然不干,自是推说不要不要,络绎会武,当真执拗起来,苏霁也无法,只得作罢。但仍犯着坏要络绎也摸摸他的,还引用了一句智者的话:“来而不往,非礼也。”络绎问他:“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答:“就是说我给你弄了,你不给我弄,就是来而不往,来而不往就是非礼!”
络绎抖着手摸了,心里却意外惊叹于那种细腻的触感,苏霁索性按着不放,在他手里射了。
最后回过闷来,络绎闹了半宿别扭,这日将将好些,又被苏霁花言巧语骗来御书房胡闹,此刻被提及那事面上的颜色更是打翻了色盏一般热闹。
但又听苏霁提起“那一次”知是说与苏觞那次,雨打墨荷下苏霁染着青红伤痕的惨状仍记忆犹新,现在复又提起,想必此事对他的打击也不小,但究竟介怀到什么程度,络绎就不甚清楚了,但肯定不会真如表面上如此这般淡定就是了。
此时络绎的感悟也超脱了不少,这些日子跟在苏霁身边,仕途之道实是令他开了眼。
各色官宦急着表功,明着暗着在新帝面前递上一些个小话,什么某某人近日纵容自家府邸向西扩了三十丈但此人为官向来清廉请陛下一定海涵,某某人文笔精妙只可惜倨才而骄本官不才日前在京东石榴巷看到此人亲题的淫诗一首望陛下明察……如此这般,明褒暗贬,明抑暗抑,络绎在旁听得一头雾水,话里每个字他都懂得,怎么意思合起来就有些高深?
无人时苏霁叹道:“我哪里是在当皇帝,分明就是一个老妈子,哪个孩子出格了,我敲打一下,哪个孩子拈酸了,就摸摸脸蛋……这些个龟儿子真不叫人省心!”
“我搞不懂。”
苏霁笑笑:“你不需要搞懂,这些都是官场上的路数,你在我身边,不必费那个心。”
当了皇帝都如此不省心,那要没当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