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慨然不悦的皱皱鼻子。
提审、稽察囚犯是刑部的事,跟他顾慨然一点关系也没有,前面带路的小厮可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时不时借着托高烛台的动作悄悄打量他一眼。
风华正茂的正四品吏部侍郎顾慨然与户部侍郎柳光禄大人八字不合的传闻早就人尽皆知。
三天前接到密旨赶到和鸾殿时真是傻了眼,和他一起赶到的还有御前侍卫长齐越齐大人以及若干个精悍侍卫。
年轻的天子赤脚站在寝殿中央,面色苍白,乌黑的头发斜斜披着,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碧色长衫,鲜红的血迹顺着丝绸向下滴,顺血迹向上看,伤口来自颈间,是刀伤,还在汩汩冒着。
见此情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侍卫长齐越更是大手一挥,带领众侍卫蹿到各个死角仔细查看,确定并无贼子藏匿后才扑通一声跪下请罪。
苏霁静静站着,看不出喜怒。
以齐越为首的一干御前侍卫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只盼天子一声令下,好折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顾慨然见他们的圣上脸色虽苍白,却没有惊魂甫定的不安,反而带点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身后明黄的寝帐捂得严严的,似乎还有佳人睡在里面。
古怪的宁静里,常善向前一步,跪下:“陛下!请陛下宣御医觐见吧!”
顾慨然也上前一步,跟着跪了。
离得近些看得清楚,那伤虽可怖,但性命无虞,刀口虽利却很浅。
若是遇刺,这刺客本事倒通天,能在皇帝脖子上划一刀,却也太笨,没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