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企图弑君来着,但现在没有家人可以诛连九族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只要再也看不到你。
“真的吗?”苏霁看着手中的刀,轻声问。
得到肯定的反应,他翻身下床,顺手将身后的锦帐牢牢掩紧。
“那好……来人!”
……
时间流逝得无声无息,安静的牢室里,分秒毫厘无从计算,但日升日落却有迹可循。
三天了,怎么还不来赐他一死?
无数个呆坐或昏迷的片段里,脑中反复盘旋着苏霁苍白的脸,他的手不断向前伸,手指终于触上脸颊时,指尖的温度凉得惊人,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种触感,脸被轻柔的擦拭,胸腹间却是鲜血滚烫的热度。
再深厚的情谊,也该流尽了。
想专心的恨他,却又忍不住想,这么久没判他的罪,是不是那天真的伤得很重?
宫女内侍能不能照顾周到?
刀伤还好说,可是那里呢?
那么骄傲的人,肯定不会让旁人为他疗伤吧?
迷迷糊糊的睡着,又依稀回到两人厮守在天晴殿的日子,苏霁小猫似的趴在榻上,半眯着眼,身上是苏觞留下的伤痕,被撕裂的创口狰狞极了,股间是斑斑点点干涸了的粘液……那天的情形,成了他的梦魇。
清醒时从不敢回想,但偶尔睡着了,那画面钻进来,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清晰再现,总能令他被冷汗打透,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