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络爱卿要不要随朕去看看?”不等络绎回答,一把抓住他的手,对身后人吩咐道:“朕要去玉澜阁,闲杂人等不必跟着了。”
被苏霁的手一碰,络绎针扎似的一抖,趁没人注意时飞快的挣脱掉,缩回衣袖里了,苏霁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是莫名一笑。
出御书房往西,绕过一片池塘,再穿过一曲长廊就是玉澜阁,不算短一段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
不知道苏霁在想什么,总之络绎的沉默里还透着一股火气。
手在衣袖里不安的磨蹭,拼命想把那一点被苏霁摸过的感觉擦去,却没有用,那人手心留下的熨帖感就像粘在桌上的糖水,水迹干了,糖还粘在那里,叫人心烦。
这都怪苏霁。
夜夜搂着他,用瘦长苍白的手反复抚摸他,细致,长久的爱抚里,身体的欲望被一次次撩到顶峰,久久不散时,始作俑者却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悬崖勒马,翻身睡下。
络绎很奇怪,每天晚上,那个情形下,苏霁是如何睡着的?
反正他是绝对睡不着,欲望撑得高高的,像积得过满的河堤,随时有倾塌的可能,但若要他在苏霁身边自渎,也万万做不到,他能做的仅仅是放平呼吸,想着毫无杂念的事情,但是闭上眼,每一桩每一件似乎都有身边那个该死的人参杂其中,想不得,只好闭着眼睛默念枯燥的行兵之计,瞧,读书原来还有这个好处。
但也不是每次都管用,稍微一分神就能听到枕畔人熟悉的绵长呼吸,以及一点淡淡的体香。
分神的结果是躁动,躁动的结果是第二日高高挂着的黑眼圈。
连常善这种上了年纪又敦厚的老人家看到他都会默默一笑,更别提连福那样的少规矩者了,面对后者皮笑肉不笑笑里藏着无限深意的表情,络绎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