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是你?”苏殒这才略微动容。
“我是他的男宠,”裴章垂下眼帘,一身红衣仿佛那红艳的花开在身上,想起那人,脸上便挂起淡淡的红晕,他轻声说道:“他是个傻人,因为某人的一句戏言,便种了满园石榴树,他是太子,却从来都不快乐,他待我好,也不过因为我长了和某人相似的眉眼……”
“住口!”
“哈……陛下不喜欢听,裴章不说便是。”
“你是来报仇的?”苏殒看着他。
“只是为他出口气,不过他一定不高兴,他怎么舍得伤你。”
“放开他。”半晌后,苏殒说。
络绎松开手,裴章拧着眉毛往被捏得通红的手腕上呵气。
一时无人说话,温暖变成闷热,空气干燥得令人喘不过气。
络绎看着裴章身上鲜红的皮氅,忽然想到初到凤泽那日,裴章身着华服站在月色溶溶下说的那句:“我给他烧了寒衣,也不知收到没有,这边苦寒,石榴总种不出来。”
一时喉头有些酸涩,语气也不觉和缓了:“那你……打算如何?”
裴章睨他一眼:“你又打算如何?”
“我打算放人,你若阻止……”
“我助你们。”裴章打断他,将鲜红的皮氅解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兵符,往床上一掷,没头没脑道:“穿上我的红衣,守卫不敢拦。若有人问,就说非衣公子今夜抽风,非要看看边疆的夜景,他们准信。”
“等等!”络绎上前一步,“为什么?你不是恨他吗?”
“刚才不是已经打过了吗?”顿了顿又道:“我怕将来见了太子没法交代,这算将功折罪吧。他一定也希望心爱的人幸福。”